王領空是個細致的人,他的眼光不是很長遠,但一些細小的事情,他卻處理得比很多人要好。
“王爺,夫人,你們盡管放心,隻要有末將在,二十六日那一天,一切都會正常,沒有人可以傷害夫人及那天出現的任何一個客人。”對於很多人來講,得遇明主,知遇之恩,是最大的恩德,他們會用最大的努力來回報,孔祥子是個明顯的代表,王領空也是這樣一種人。
嗬,似乎很多人都比我要更有品德呢,這麼多的英才,都深深懂得滴水之恩,當湧泉相報的道理,我受了刁平莫大的恩德,卻終究不願意替他繼續征戰,我其實很是混蛋的呢。
黃胤忽然有些自嘲,他的腦海中,一瞬間翻過了許多的往事,那一幕幕的過往,讓他的眉頭都微微鎖到了一起,那些源自於刁平的恩德,讓他覺得肩頭很沉很重,讓他有些踹不過氣。
唉…他長長地歎息了一聲,他清楚地知道,有些事情,是不可能圓滿的,月亮都有圓缺。
“王爺,你莫不是有什麼心事?”從這聲歎息中,王領空聽到了無盡的酸楚,無盡的沉重。
“你下去吧,繼續執行保護王府的任務,本王沒事,也不會有事。”黃胤不願意多說。
每個人都會有心事,每個人都會有秘密,既然稱之為秘密,那就是不願意讓他人知道的事情。
王領空不是個多嘴的人,他隻會問一次,黃胤不說,他就再不會問了。他也是個聽話的人,黃胤讓他走,他立即就走了,他的輕功很好,至少是來無影去無蹤,神出鬼沒一般。
黃胤的煩惱,還是有人知曉的,這人自然就是秦瑤,秦瑤終究是他的結發妻子,關係密切。
很多的時候,黃胤煩悶了,秦瑤都會勸慰,這次卻沒有半句言語,她隻是安靜地等待著。
她相信黃胤自己能看透,因為黃胤是這天底下獨一無二的明王,是注定要成就大事的人。
黃胤當然看得開,混混兒出身的他,總是能夠給自己找到許多的理由,他向來都很是樂觀。
內海域很大,在茫茫的內海域之中,原本是有著三個島國的,分別是荷國,置國和慶國。
如今,慶國和置國先後被霸王拿下了,他也成為了大陸上最為焦心的霸主:不論是置國,還是慶國,都離雍國很遠,這讓他不得不將自己的大軍分裂開來,處處都要布下重兵鎮守。
荷國距離雍國是最近的,自從黃郝建國之後,這個國家,就遭受了前所未有的壓力,一直都處於緊張的氛圍之中,因為黃郝實在太過強大了,若是雄兵出擊,拿下荷國,將不是難事。
黃郝沒有出擊,許久都沒有出擊,盡管擁有林暖琿這樣的當世第一名將,盡管擁有十數名先天高手和十餘萬精兵,他的精力,卻好像是放到了費國的身上,因為林暖琿一直在攻打費國。
人的警惕心,往往都會被時間消磨掉,荷國就是如此,在黃郝這隻雄獅不斷攻打費國的情勢下,荷國以為他暫時不會將目光投向內海域的幾個小國家,是以除了軍隊訓練得更加勤快了些,其他的事情,還是一如往常,並沒有什麼明顯的大變化。
黃郝的心思,哪裏是一般人能夠猜測到的,他和林暖琿早早就製定了一套及其長遠的戰略計劃,目標是整個天下,似他這般的人,又怎麼可能會忽視就在身側不遠的島國荷國呢?
在他的計劃裏,他會主要攻打費國,混淆許多勢力的視線,在達到了目的之後,他會伺機而動,先拿下已經千瘡百孔的置國和慶國,從未對荷國形成一種包圍之勢,之後再圖荷國。
不愧是兄弟,黃郝的這條計策,與黃胤的做法,無疑是驚人的相似,因為在黃胤的計劃裏,也是先拿下海城周圍的數座城池,對其形成包圍,掐斷它的一起外援,之後徐徐圖之。
置國和慶國都亡國了,荷國終於明白了形勢,再度陷入了恐慌之中,可奇怪的是,一個月過去了,黃郝的軍隊,依然沒有出動,這讓荷國人驚異不已,紛紛猜測霸王的真正心思。
時間之輪,轉動的飛快,一晃眼就到了五月中旬,輝城依舊無雨,費笑言仍舊沒有選擇會戰。
費笑言究竟安的是什麼樣的心思,沒有人能夠猜透,這幾個月的時間裏,他的風頭,已經蓋過了所有其他人,人們都在猜測著他的想法,謠言四起,各種版本的都有,他則是置之不理。
當然,費笑言和呂磊之間的戰事,從來都沒間斷過,每天呂磊都會派兵攻打,費笑言派兵防守,雙方就像是貓和耗子,在一直拉鋸著,不斷地等待著,等待著能給對方致命一擊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