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侯爺,對於他們的說法,你怎麼看?”林暖琿詢問黃胤,聲音很是平靜,波瀾不驚。
哼,你這個天下第一名將,對我的防備也實在有些太過了吧,黃胤一陣無語,也不好沉默,略一沉吟,道:“趙引和蔡山的說法,都有些道理,即便費笑言是想背水一戰,卻也不能排除他先拔掉虛開這顆大釘子的可能,畢竟虛開也是一隻猛虎,隨時都可能暴起傷人。”
“我倒是覺得,費笑言必然會施展瞞天過海的手法,先去掉北方的禍患,固然他想要算計我們四路大軍,但虛開那一路,隻是事後才會無比犀利,與其留下一大毒瘤,不如先就去掉,免得最後尾大不掉。”黃郝讚同蔡山的想法,他簡直是摸透了費笑言的心理和境況。
這個時候,林暖琿微微一笑,道:“不管費笑言是否還有更大的陰謀,就目前看來,他將大敗虛開,已經是鐵定的事情了,隻可惜呂磊枉有七十萬雄兵,卻無相應的足夠魄力。”
“哈哈哈哈,林兄弟,不是每一個人,都有著俯視眾生的實力的,呂磊固然謀略高明,卻終究缺乏源遠流長的眼力。這樣的人,固然能夠守住堂堂的鹹國,卻沒有實力征戰天下的。依我看來,當世最頂尖的幾個名將裏麵,他應該是最差勁的一個了。”鳳辛有著狂傲的資本。
田大娘瞟了鳳辛一眼,頗有些不以為意的味道:“老鳳,你總是狂傲無比,藐視全天下的英雄,難道你忘了那個人的遭遇了嗎,別以為絕劍在手,你就真的天下無敵了。”
宗師之間,相互了解,每個人都有自己的特色,而田大娘最大的特色,正是喜歡嘲諷別人。
當日,當著黃胤的麵,田大娘就嘲諷了刁平,今日在諸多英豪的麵前,她又嘲諷了鳳辛。
刁平也是宗師,可武藝與她隻在伯仲之間,但鳳辛就不同了,他有絕劍在手,就算是她口中的那個人複活,恐怕也不是鳳辛的對手,她自然就更加不是對手了,隻是倒也不害怕。
當然,鳳辛與她本就是舊識,又因為那個人的關係,他們兩個勉強能算得上朋友,是以鳳辛對於她的嘲諷隻是一笑置之,並不辯駁什麼,而鳳辛也明白,那個人的死亡,固然因素是多方麵的,卻終究與他自身的極度狂傲脫不開關係。
“鳳前輩,大哥為人豪爽,不拘兒女情節,如今已近二十三歲,又貴為一國王者,我看他和鳳姑娘相互愛戀,情深意濃,你何不將鳳姑娘交給他照顧呢?”不知為何,連續撮合了幾段婚姻之後,黃胤漸漸喜歡上了當媒婆的感覺,何況是替黃郝說媒,他心中覺著極是暢快。
突然說出這麼一句,黃胤完全讓所有人大出意外,但人人都支持這事,略一沉寂之後,眾人紛紛給出了支持的意見,倒是兩個當事人,此時略有些窘迫的模樣,卻又都是極為歡喜。
大家都在望著鳳辛,望著這個大陸上當之無愧的第一高手,沒有人能知道他會給出什麼樣的答案,像他這樣的人,一旦要隱藏心思,根本就無法被外人看出來。
望了望女兒,又望了望黃郝,鳳辛闔上了眼睛,似是在思考,好一會兒之後,他才點了點頭。
“多謝師傅成全。”黃郝大喜過望,一顆緊張的心,逐漸舒展開來,變得和緩起來。
他扭頭望向了鳳舞,那絕美的臉龐,仿佛化作了亙古的溫柔,而那雙猶如皓月一般的眼睛,此時也正在凝望著他,同樣是充滿了無限的感動,仿佛能生出光輝來,璨若星河。
兩人的手,慢慢拉到了一起,一股叫做溫暖的東西,在兩人的心中流淌著,歡快無比。
後麵眾人在談論著什麼,兩人並不知道,因為兩人完全沉浸到了喜悅之中,隻剩下彼此。
要商議的事情本來還很多,但黃胤,黃郝和林暖琿都有著一致的默契,並沒有過多地談及公事,反倒是讓眾人痛快飲酒,開心暢談,至於談些什麼,那就是每個人自個的事情了。
在眾人你一言,我一語之中,時間飛快地流逝,很快就過去了三個時辰,而那數十壇美酒,也被喝得幹幹淨淨,隻有蔡山因為不服趙引之名聲,時不時會和趙引爭鋒相對。
太陽已經開始走下坡路了,兩方人馬都需要返回,是以互道珍重,終究各自返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