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整個費國的範圍內,其實有著一個極為獨特的現象,而這一現象,數十年來,一直都不為人所知:由於費笑言的鐵騎縱橫天下,所向披靡,是以他統治下的城池,城門或是要塞的大門,往往都在堅固之餘,有著一定的保守,便是他有意為之,以利於失去之後再輕易奪回來。
霍霍…騎兵在歡呼,策馬急奔,蜂擁衝向了大門的方向,人人都拔出了雪亮的軍刀,閃著光。
咚…咚…關衝大軍的馬蹄聲,似乎要將大地都掀起來一般,及時出現在了交戰兩軍的視野內。
時間就是城池,所有人都明白這殘酷的事實,京華源高呼一聲,一把斬馬刀揚起,風馳電掣一般衝了出去,三千鐵騎都和他同一條心,齊整無比地衝了出去,人人都是視死如歸的表情。
大門就在前方,五十米…三十米…十米…一人一騎出現了,繼而則是更多的阪軍騎兵出現了。
“明侯威震天下,縱橫無敵,費笑言隻是塚中枯骨,待死鼠輩,爾等俱是百戰精英,何不歸降明侯,日後也好再現昔日的輝煌?”盡管看出敵軍都是死士,毛峰仍舊忍不住出言勸降。
殺…回答他的,隻是震天的廝殺聲,三千人的聲音,一齊迸發出來,完全淹沒了他的聲音。
數名騎兵衝到了近前,軍刀呼呼生風,有的砍向了毛峰,有的則是砍向了郭淮安或其他軍士。
找死…毛峰冷哼一聲,將手中有些怪異的長兵器橫掃出去,隻一招,就砸飛了六七名騎兵。
大門並不是很寬廣,有毛峰在前麵阻擋,郭淮安再擊殺一部分敵軍,真正衝進去的覺城鐵騎,不過十之一二,便是這極少數的覺城鐵騎,都極難殺死,往往要兩三名守軍圍毆,才能殺死。
經曆過數月連綿不斷的戰役,黃胤的十七萬兵馬,也是驍勇無比,但與費笑言的鐵騎相比,卻又大大不如,此時能夠守住要塞的大門,完全是倚仗於兩位將領高超的武藝。
正惡戰之間,忽然有一把軍刀架住了毛峰的怪異長兵器,卻是覺城守軍之中的一名將軍。
這將領武藝不如毛峰,就連郭淮安,他也是大有不如,但他刀法幹練利落,速度奇快,就算是毛峰,一時也被他纏住,無法縱橫開來,斬殺其餘的騎兵,一時間被近百鐵騎衝入。
隻是近百鐵騎衝入,卻猶如萬馬千軍,軍刀所向,頭顱亂飛,一多半都是阪軍軍士的頭顱。
“師傅,你看…”關衝的大軍終於抵達,前軍已經開始與京華源的大軍交戰,人人奮勇爭先。
關衝略微掃視了戰場的形勢,先是微有怒氣,覺得別的將領搶了自己的功勞,繼而又放下了這一心思,將手一招,眾將士全線衝殺而出,他本人也是策馬疾出,長刀呼嘯劈砍。
一片刀氣掃蕩而出,先天高手的武藝,已經超出了一般人的範疇,關衝隨意出手,便放倒了數十名覺城鐵騎。他殺得痛快,狂吼一聲,震碎了上身衣衫,揮舞長刀,不斷劈砍出去。
人言關衝武藝高強,便是先天高手也能斬殺,今日一見,當真是勇冠天下,少有人可以匹敵。
京華源本來正與於休賴戮戰,雙方武藝相差無幾,廝殺得難解難分,忽然就見得關衝不顧形象,單人匹馬衝向了大門的方向,所過之處,頭顱亂飛,熱血四濺,猶如一把殺戮的機器。
啊…啊…他仰天狂嘯,斬馬刀蕩起,也不知是從哪裏生出的莫大力氣,竟將於休賴也震得後退出去,他的戰馬腳下生風,呼嘯而走,後發先至,斬馬刀劃過弧線,直劈向了關衝後背。
“小子,有點本事。”關衝眼觀六路,耳聽八方,早就見識到了京華源的武藝,不由得讚歎。
他也不回頭,長刀一輪,先是斬去了一個騎兵的頭顱,繼而回掃出去,人和馬仍舊朝前衝出。
咣…兩把刀碰撞到一起,京華源隻感覺五髒六腑都似乎要噴出去一般,兩隻手臂的虎口處劇烈地生疼,喉嚨裏更似乎有著一團淤血翻了上來,吐不出來,也咽不下去,難受無比。
下一個呼吸的功夫,他終於忍受不住,噴出了一口鮮血,繼而臉色略微回複了正常。
不好,他一抬頭,就見得關衝連續斬殺六名騎兵,已經到了五米之外,這讓他大驚失色。
一咬牙,他策馬飛起,躍出數米的距離,斬馬刀從下方撩起,直砍向關衝戰馬的馬蹄。
這小子,真是麻煩。前方戰況緊急,毛峰被人纏住,已經有數百騎兵衝了進去,郭淮安更是四麵受敵,關衝心急如焚,奈何被京華源纏住,一時間反倒起了殺心,忍不住握緊了長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