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虛開雖近日忽然有了名氣,可他並無什麼大勝仗,如何能稱名將?”鳳辛有些疑惑。
林暖琿臉上掛著笑,道:“此人輕易便能戰勝蔣偉,但他韜光養晦,就是要消除費笑言的顧忌,隻要時機一到,他有很多的辦法,可以將蔣偉的人馬,在極短的時間內消滅。”
“我也曾聽聞明侯黃胤最近風頭正盛,被譽為天下頂尖名將,他是郝兒的結拜兄弟,有如此將才,你為何卻忽視了他,反而推崇他麾下上將呢?”鳳辛終究隻是習武之人,疑惑更多了。
“師傅,先生之所以不列舉二弟,是因為二弟已經不能算是將領了,他早晚必是一方王者,足以與我一較高下。”黃郝聽得這話,及時回話,給鳳辛解釋了一番。
鳳辛沉默了一會兒,繼而又問:“那你們再說說,哪幾人,可稱天下雄主?”
這時候,鳳舞又添了一遍茶,展顏一笑,道:“郝哥,你可不要搶,這次我來講。”
黃郝輕輕一笑,點了點頭,果然乖順,並不說話。
鳳舞嚴肅下來,道:“爹,要說雄主,昨天就剛剛死了一個,卻是那旬王李振興,此人被明侯打敗,自刎而亡,死前曾與明侯把酒暢談,明侯對其甚為推崇。再有嘛,就隻剩下鹹帝宣德了,他正值壯年,雖不擅用兵,卻極會用人,隻要他活著,鹹國就不容易倒下。”
“舞兒,照你這麼說的話,這天底下,豈非是無人了。那滿英王能夠發現虛開這種人才,不算雄主?那阪王刁威如今有明侯坐鎮,不算雄主?那峒帝東方豪既擅用人,又擅用兵,不算雄主?那新康帝榮景,敢把大權完全交給胡庸達,不算雄主?”鳳辛一次舉了一大堆人。
鳳舞哧哧一笑,覺得父親此時極為有趣:“爹,先生都說了,虛開善於隱藏,這種將領,多半都是包藏禍心的,滿英王早晚會被其所害,虛開也會成為第二個費笑言;阪王是庸碌之輩,隻知道生兒子,一旦明侯離開了他,再廣闊的疆域,也會被他敗光;東方豪的確是罕見的明主,可惜身患重病,活不長久,若非峒國還有兩大名將支撐,恐怕他一死,峒國就會四麵受敵;康帝榮景隻是個十餘歲的小孩子,據說極好賭博,這種人,即便將來有才華,也是個狂人,不足為慮。所以女兒才認為,目前就數鹹帝宣德,還算是少見的明主了。”
鳳辛有些不相信,便朝黃郝望過去,他深知這徒兒有縱橫天下的才華,也擅長發現真正人才。
黃郝卻是同意鳳舞的觀點,畢竟鳳舞是負責情報的,對天下有名氣的人物,多半都有所關注。
想了想,他點了點頭,又道:“還有兩人,也是不一般的人物,一為費國黃城城主柴瑞的女兒柴芯,此女有大智慧,能文能武,目前雖未領兵征戰,但依我看,她的將才,當不在當世頂尖名將之下;二為二弟的軍師凡真道士,據舞妹探得的消息,此人屢屢看出二弟的謀略,更主導了阪國王都一戰,二弟因甚為忌憚此人之才華,雖用之,卻不肯將兵權交給他,反而刻意地努力培養上將趙引。至於可以角逐天下,甚至再現當年皇者川承傳奇的人,就目前而言,隻有我一人。二弟此時經驗不足,膽量不夠,魄力尚缺,又不敢放手,還不是我對手。當然,目前看來,也隻有二弟,成長空間極廣,將來一旦有了根基,便真正是我最強對手了。”
“有機會,我需要見一見黃胤,聽說田大娘與其有些關係,兒子都交給他了,他姓黃,出生的時間,與我一位故人似乎有些接近,若他真是我那位故人的後人,說不得,將來他有了危難,我還需援手才是。”鳳辛忽然想起了這事,便順道說了這麼一句,臉上有緬懷之色。
船外雨潺潺,風雲正狂卷,廝殺驚天地,戰果遮人眼。
這船中的四人,俱是當世最優秀的人物,外麵的震天喊殺聲,帶給他們的,隻有鎮定。
他們四人,隻是安心地聊著天,喝著茶,縱論天下英豪,他們都知道,也確信,這一戰必勝。
一個時辰過去了,喊殺聲在繼續,七個個時辰過去了,喊殺聲終於在風雨中悄然落幕了。
已是傍晚時分,忽然外麵傳出了範紅的聲音:“主公,我們已經拿下了丹國,控製了王宮,並俘獲了國君和四萬人馬,此一役,我們陣亡了七名一流高手,近萬將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