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角不是黃胤,可在客人的眼裏,他才是真正的絕對主角,待得他出來敬酒的時候,秦瑤自顧自地跟了上來,又挽住了他的胳膊,使得眾人紛紛誇讚他們兩人是郎才女貌,天生一對。
秦瑤喜不自勝,黃胤則是微笑不語,一個個地敬酒,他位高權重,每個人都隻是喝一點,別人明明知道,卻不好說什麼,均是一飲而盡,當然,三大上將隻是遣下人前來送禮,若是本人來了,見得他如此做法,多半會發飆,畢竟,這三人一直與黃胤不和,隻是奈何不得。
敬完酒之後,黃胤讓秦瑤留下招呼客人,自己先行離開了,他還不清楚今天西方的戰事情況。
剛剛到軍營坐定,就有趙引前來彙報消息:“侯爺,林暖琿沒守住,又敗退了,已經退入了寒城,據說他手底下的軍士死傷慘重,已經生出了怨氣,恐怕再有幾日,就要軍心渙散了。”
這個林暖琿,到底葫蘆裏賣的什麼藥呢?黃胤苦苦思索,也想不出個頭緒,幹脆不想這事。
“趙引,依你看,他真的能有什麼起死回生的奇計嗎?”他決定先問問這個智慧型的將軍。
趙引苦笑,搖了搖頭,隻是道:“末將隻是聽聞寒城奇冷無比,人煙稀少,又一馬平川,易攻難守,本以為林暖琿會率軍退入黃城,與柴瑞合兵據守的,偏偏他行事太過出人意料。”
“黃城那邊,柴瑞有什麼舉動沒有?”黃胤想了想,又問起了這個問題。
這次趙引沒有多做考慮,立即就回了話:“侯爺,黃城沒有任何異常,許是我們的探子不行。”
“這事你提醒的對,探子的事,我是要解決了,明天就會有二將上任,專門負責此事。”黃胤回答了一句,接著又繼續問:“林暖琿的傷勢,是否有所好轉?”
“侯爺,他一路敗退,別的消息都已經不準了,這種事情,就更加傳不出來了,不過,據說這些天裏麵,一直不曾見到他出現。”趙引回了話,卻仍在思索。
黃胤有些無奈了,他甚至覺得林暖琿可能真的是被射的腦袋出毛病了,現在糊裏糊塗的。
“本侯看過地圖,句城東部有一條大河,直通寒城,名為懿水,趙引,你且說說,林暖琿會否想仰仗這條大河來對付康國大軍?”黃胤突然想起這事,順口就問了出來。
趙引眉頭皺起,想了好一會兒,才抬起頭來:“侯爺,水攻是斷斷不可能的事情,下遊是水,上遊是冰,兩軍都處於上遊,大水逆流之事,末將重未聽說過,何況水會化成冰。”
“是啊,本侯也不知林暖琿到底是什麼打算,就算用冰,那榮成也會大加防備,他根本不可能成功。”黃胤還是想不出來,他不得不承認,自己的智慧,終究有限,還需學習和磨練。
“侯爺,或許是世人都高看林暖琿了,除非他能讓榮成不防備他,可隻要他還活著一天,這根本就是不可能的事情。”趙引淡淡一笑,隻能給了這樣一個理由說服自己。
是啊,隻要他還活著,榮成就會防著他。黃胤將目光遊移,見到了一側的軍刀,忽然又回過頭來,問起了趙引:“林暖琿近日屢戰屢敗,費笑言有何表示?”
“侯爺,他們兩軍相隔千裏,中間路徑又多有曲折,就算最快的馬,也要三日才能到達,費帝若有表示的話,想來也要明後兩天,才能到達。”趙引有些迷糊,明侯向來料事如神,今日怎麼連這種最基本的問題,也要詢問自己一番?
他哪裏知道,黃胤完全被林暖琿攪糊塗了,一天到晚,大部分時間,都在苦苦思索此事。
“嗯,東方的戰局如何?”黃胤又問了起來,眼神漸漸變的深邃,顯然意識到了自己的異常。
趙引立即回報:“稟侯爺,兩軍在剛城僵持不下,大小戰役數場,一直沒能分出明顯勝負來。”
“明天?後天?”黃胤喃喃自語,忽然揮了揮手,對趙引道:“你下去吧,好好練武。”
趙引走了,黃胤又陷入了冥思苦想之中,他自詡兵法高明,一定要想個明白。
而這個時候,遠在大陸北方邊境城池之一的寒城,天寒地凍的環境之中,一馬平川的地麵之上,林暖琿的軍隊,正在寒風中忙碌著,努力安營紮寨,當然,他們是依水紮的寨。
當然,別的營帳可以晚點,林暖琿的中軍大帳,卻是一早就搭好了,此時他正安心睡著覺。
瑟瑟的寒風之中,成昆踏著冰凍的地麵,一步步到了營帳外麵,恭敬地請求進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