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胤此時有些焦慮,他捉不準這個老怪物是什麼心思,因為這老怪物活得久了,早就練就了一副極厚的臉皮,不論是在思考,還是在做著什麼事,那表情,永遠都是一成不變的僵化。
“嘿嘿,好,老夫答應你。”刁平咧開嘴笑起來,很是開心,一張手,自身的功力,便沒入了黃胤的身體,竟有如滾滾洪流,以黃郝看來,這股力道,完全可以輕易殺死他十數次了。
十餘名一流高手,可以擋下一名先天高手,可一名宗師級別的高手,恐怕需要百名先天高手,方能勉強抵擋,難怪從未聽說有先天高手能夠抗拒宗師。這時,黃胤的心裏,隻剩下了震撼。
縱然自己的是雲端大陸排名前一百,甚至是前二十的人物,可在前幾名宗師的眼裏,不過隻是螻蟻,當然,比起一般人來講,自己還算是一號比較強壯一點兒的螻蟻。
這股功力在黃胤的體內,緩緩地遊走,一遍遍地遊走,直到好幾分鍾之後,才緩緩退了出去。
“好了,你的龍筵香之毒,我已替你解了。”刁平淡淡開口,臉色略顯疲憊,顯然這毒不弱。
刁平這疲憊的模樣,明顯不是作假,連宗師都嫌麻煩的春毒,想來也隻有宗師級別的人物,才能研製出來了,龍筵香出自宣然公主之手,那這個練毒的宗師,多半是鹹國的宗師了。
“前輩,你可否向我介紹一下天下宗師,也好讓我將這天下的形勢,有個明確的判斷,日後才好替你的阪國征戰四方。”既然是交換,黃胤自然不會錯過這個了解宗師的大好機會。
刁平微微一笑,也不說話,一雙眼睛怪怪地轉動著,瞟向了黃胤的背後,像是看到了什麼。
黃胤有些愕然,不由得回身,卻見到了一個婦人,略一思量,也就明白了對方的身份。
“前輩就是田大娘吧,多謝前輩相助。”既然這婦人要幫自己,黃胤當然先就把她綁上戰船。
好一個一語雙關,聰明絕頂的少年,我兒若是有他一半聰明,我也不至於這般費心費力了。
“舉手之勞,不必言謝,倒是你的真極功,不知傳承自何人?”田大娘隨意地擺了擺手。
她為何詢問真極功的事?莫非她與這功法有著什麼關聯?黃胤有些迷惑,也不知這婦人到底是敵是友,略一思量,覺得此時前有田大娘,後有刁平,正可借二人之不和,了解一些真相。
“真極功,我是得自義父,我義父又是從一神秘男子手中,得到了這份功法。”黃胤坦言。
神秘男子?田大娘眉頭微鎖,接著問:“你今年多大?你義父又是什麼時候得到這功法的?”
“我十八歲,出生不久,就已被義父揀回去養育了,義父也是在那一天遇到神秘人,得到真極功的;因為義父揀到我的那一天是臘月十三,所以就將我的生日定到了那一天,我也就有了十三的小名。”黃胤一五一十的回答,絲毫也不做保留,卻留意著兩人的情緒變化。
然而,這兩人都是非凡的人物,哪裏能讓他看出什麼來,單說情緒的話,兩人完全古井不波。
十八歲,臘月十三,倒也不是當年的那個日子。田大娘在心裏嘀咕著,眼神卻是未有變化。
“你的真名是什麼?由何而來?”田大娘有些不甘心,問題一個比一個直奔主題。
這田大娘如此關心我的事情,很可能我真的與其有些關係,或友或敵,隻希望是友非敵的好。
黃胤想了想,還是決定如實回答:“當年義父揀到我的時候,從我的身上,得到了一條有著血字的黃色手絹。那個血字,是個‘胤’字。義父思及那手絹明顯是女子所用,便猜測這有著血字的手絹是我親生母親所留,那個‘胤’字多半就是母親給我想的名;又想到手絹為很少見的黃色,加之黃城的人,以黃姓居多,便猜測我本應該姓黃。所以,我真名為黃胤。”
黃胤,黃胤--田大娘心中喃喃自語,少頃,緩緩冷靜下來,忽然給了黃胤一道傳音:“黃胤,你記住,不為宗師,永遠不要去查探真極功和你身世的事情,否則你必然遭致橫禍慘死,便是我,恐怕也救不了你。如若可能的話,你不要施展真極功,免得引出仇敵。還有,刁平與你雖談不上有大仇,卻也有著小怨,你不要一直留在他的身邊。當然,你可以放心,普天之下,目前隻有我一人知道你的真實身份。等你哪一天突破了宗師的話,我自會告知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