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當日那個瘦子吧?”十三傳音,他摸不準這老者是個什麼樣人,但卻能夠肯定這一點。
老者點了點頭,似明白十三擔憂什麼,也傳音過來:“你不用擔心,老夫隻是偶經此地,對於你的事,實是一無所知,不過很是好奇,你怎麼會與這公主在一起,為何她又如此狼狽?”
“這個,好像與老先生無關的吧?”十三哪裏相信老者的話,他現在心亂如麻,冥思苦想。
“老夫以誠相待,你卻處處防備,也罷,此事卻是與老夫毫無關係,老夫不問便是。”
“前輩,不知你是哪一位宗師?”十三的語氣和緩了下來,一副談家常的模樣。
老者怪怪地一笑,瞟了十三一眼:“怎麼,莫非你結交甚廣,還認識多位宗師不成?”
“前輩折殺晚輩了,晚輩初入江湖,哪裏會識得神龍見首不見尾的宗師。”
老者露出理所當然的表情,頓了一頓,才傳音:“老夫刁平,乃阪國宗師,觀小友實力非凡,謀略超群,不知可願到阪國一展宏圖,以老夫的地位,完全可以讓你做阪國的三軍統領。”
原來此人就是阪國的開國宗師,據說此人一身武藝出神入化,近乎無敵,平生未逢敗績。
十三沉默了,宗師是武林中最頂尖的存在,此時一個宗師向自己拋出了橄欖枝,值得商榷。
若是不答應,此時若是對我出手,我必死無疑,若是答應的話,我就成了一個此人手中棋子。
十三覺得為難,他實在不好作出答複,他雖不是那種必須成就霸業的人,卻不想不自由。
一句話忽然浮現在十三的腦海,那是千多年前,一代皇者傳承的一句名言:不自由,毋寧死。
“咦,你們兩個,在幹什麼呢?大眼瞪小眼的。”忽然之間,宣然公主的聲音傳了出來。
她本來是在四處觀察的,可再好看的東西,也會有厭倦的時候,何況這破茅草屋沒啥好看。
待得她看得倦了,想找地方休息的時候,發覺地上蠻髒,一回頭,就望見了這對怪異的老幼。
若是習武之人,必然可以看出,這對老幼正在傳音,而且那老者聚集了所有的精力,可惜她不會武功,自然不明白,還以為這對老幼有著特殊的癖好,正惺惺相惜著呢。
“嗬嗬,沒什麼,此地太過髒亂,我們不好在此多呆,不如離開此地,趕往重央城,找一處客棧投宿吧。”十三大鬆了一口氣,臉上立即掛滿了微笑,卻有汗珠在緩緩滑下。
“哦,也好,這裏實在太過狹窄,我呆在這裏,難免不太合適。”宣然公主正愁著沒地方坐。
十三起了身,立即朝門口走過去,渾身的功力卻已全部提起來,隨時準備迎接老者的攻擊。
他沒有絲毫的把握,當日在饅頭店已經見識過老者的本事,堪稱神鬼莫測,他自認不敵。但他要活命,他還要找出自己的身世來,或許,他心底深處,也想著要成就一番霸業。
宣然公主立即跟了上來,此刻十三就是她最大的依仗了,她正好替十三擋住了刁平的視線。
安全的出了門,十三並未放心,他當機立斷,一把抓住宣然公主的手,飛身飄向遠方。
直到出了百丈之外,十三一回頭,見到那茅草屋仍是亮光如初,才略微鬆了口氣,心跳正常。
茅草屋的門依然開著,刁平坐在原地,一動不動,臉上卻掛著若有若無的黯然之色。
“唉,如此人才,可惜不為我所用,若非阪國缺少善戰的將領,哪裏會是一個處在夾縫中的小國家。”刁平喃喃自語,身為阪國的開國宗師,他的苦處,隻有他自己才知道。
半晌,他起了身,緩緩走到了門口,望向了那無盡的黑暗:“這小子不像是劫持了鹹國公主,倒像是救下了一般,莫非其中有著什麼貓膩不成?可惜我一猶豫,讓他們給走遠了。”
黑夜之中,無聲無息,似是為了釋放心中的恐懼一般,十三拉著宣然公主,發狂似的疾飛。
嗬,真刺激啊,真浪漫啊,從來沒有一個武林高手帶著我飛,帶著我看這寂靜的夜晚。
時不時地,宣然公主會望一望十三,盡管看不清楚,她卻一臉的意亂神迷,因為先前看過,這男子是個極為英俊的男子。
而在那茅草屋之中,燈光之下,她也確認了十三正是黃城所見的那個英俊的平民百姓。
當日我還以為他隻是個平民百姓,或許我不會和他有所交集,沒想到幾天之後,我竟被他救下了,而他也是不多見的先天高手。
天啊,我是不是走大運了。
縱然剛剛經曆了生死險境,宣然公主也能立即忘得一幹二淨,而一心幻想著能和十三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