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哈哈,獨眼張,再見了,哦不,最好是永遠不再見了。”黃城的周圍匪寇叢生,即便是到了夜晚,城門依然有兵士守衛,秦氏父女不是流寇,盤查過後,自然能進入黃城。
雖是放下了心中的大石頭,可經此事攪擾一番之後,十三也沒了前往海城拜會黃郝的心思。
略一思量之後,他望了望一臉沮喪的獨眼張,身形閃動開來,也朝那黃城疾奔而去。
“大當家的,我們追不追?”一個手中提著狼牙棒的土匪屁顛屁顛地跑到了獨眼張的跟前。
“追你個頭啊追,也不知道用腦子想一想。好好看看,那邊是什麼地方?”獨眼張大罵起來。
這小弟立即乖順地朝遠方望了過去,雖夜色朦朧,他卻眼力極好,隱隱能看到凸起的城牆。
“哦,原來我們已經追到柴瑞的黃城了。”這小弟若有所悟,自言自語,一回頭,發現群匪已經遠遠離去了。慌亂地伸手撓了撓後腦勺,他抓緊狼牙棒,便急急追趕了上去。
十三的輕功已經算是驚世駭俗了,在他此時不怎麼藏著掖著的情況下,至少比起獨眼張全速還要快了一倍有餘,隻是用了短短一分鍾左右的時間,他便趕到了城牆之下。
望著前麵的高大城牆,十三深深吸了一口氣,運轉功力,身形衝天而起,如壁虎一般,貼在了城牆之上,竟是一步步走了上去。如此手段,明顯是輕功練到極致的表現。
鬼使神差地,獨眼張正行進的時候,猛然回了一次頭,正好遠遠望見了這不可思議的一幕。
見鬼了,莫非我的眼睛越來越差了?獨眼張忍不住伸手揉了揉唯一的一隻眼睛,還是見到那黑點正沿著城牆往上走。這一下,他確認了自己的所見,終於有些驚駭莫名了。
好厲害的輕功,難怪能視我等如無物一般,看來,幾年不見,這小子已經是先天高手了。
翻上城樓,十三如大鳥一般,縱身而走,一轉眼的功夫,便已消失不見。
“好大一隻鳥啊。”一個值勤的兵士喝的醉醺醺的,睡眼朦朧,抬頭望見了天上飄過的黑影。
折騰了幾個時辰,饒是十三武藝高強,也有些吃不消,便返回自己客居的破廟去睡覺。
自從義父逝去之後,十三便淪落成了街頭混混,不是不想做點事,實在是覺得這帝國沒希望。
“唉,若不是累了,一定要一睹睡美人的風采。”十三喃喃自語,推開破廟的大門,徑直朝裏麵走了進去,心裏卻是在想著那身處城主府的美女柴芯。
說實在的,十三也卻是夠落魄的,衣服破爛不說,住的廟也破舊不堪,一根根的梁子眼瞅著便要腐掉了,灰塵不斷地落下,頂上到處都是破洞,連大門都有幾個大洞。
時不時地,會有蟋蟀鳴叫,青蛙高歌,更有數之不盡的老鼠來回奔走,好象是動物園一般。
走得十幾步的距離,十三的前方,現出了一尊佛像,估計也是這破廟唯一能入眼的事物了。
這佛像陪伴了十三幾年的時光,雖然早已沒人前來祭拜,但十三卻把它當成了一尊佛。
“誒,我說佛祖老兄啊,今天我累了,先睡覺了,你也早點睡啊。”十三伸手拍了拍佛像的大肚子,仿佛是在和一個多年老友敘舊一般,隨即便走到了佛像背後。
如雷的鼾聲傳了出來,卻是圓圓先就睡覺了。他這人入睡的快,睡得更是極香,往往還帶著極有震撼力的鼾聲。時不時地,他還要流點兒口水,可能是夢到香噴噴的饅頭了。
他睡得舒服了,鼾聲卻叫十三苦不堪言。
不知有多少個夜晚,十三正與美女夢中相會,互訴衷腸的時候,被圓圓滾滾的雷聲給震醒了。
每一次,十三鬱悶之下,都會把自己的布鞋塞進圓圓的嘴裏,也好讓他出不了聲。
“死胖子,又是這麼大的鼾聲,還流了一地的口水。”十三的臉上迅速躥上了壞笑,伸手退去了自己腳上臭不可聞的布鞋,隨即塞到了圓圓的嘴裏。
這一招每次都會見效,此次自然也不會例外,那經久不息的鼾聲戛然而止,整個世界清淨了。
沒了鼾聲的打攪,十三心裏舒暢了,當即伸了個長長的懶腰,然後離開圓圓,到一旁的位置,找了一個感覺還算可以的地方,躺下去便睡。
一夜風吹,吹散了旅人的思念,吹散了無盡的落葉,而追夢人,則是安穩地睡著覺,做著夢。
當第一縷日光從雲層中猛地躥出來的時候,世人便知道,新的一天,新的忙做,又開始了。
十三的瞌睡並不大,許是心中事情頗多,每每天剛蒙蒙亮的時候,他便已經醒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