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喀秋莎,你的穿透箭還是可以打穿這些無敵怪物的身體的呀!”耐維爾在兩個生靈獵手的腦門上一個又賞了一記撞鎚,確定她們暫時不會醒過來之後,趕忙爬了起來,對喀秋莎叫道,“沙麗娜不是無敵的,所以你就盡情的放開手腳,用炮轟箭淹沒她吧!”
“惡魔們,顫抖吧!”耐維爾還沒有把自己的計劃說完,被生靈獵手團團裹住的阿瑞斯突然一揚盾牌,將一眾敵人的兵器紛紛格擋開來。聖騎士沒有打出此刻毫無用處的白熱五連擊,而是將一道純白色的聖光注入幻化之刃中,對準一個生靈獵手的額頭,輕輕地點了下去。
霎時間,一道白色靈光化作聖騎士團徽章的圖樣,籠罩在中招的生靈獵手頭頂,她那血紅色的雙眼,瞬間變作純潔的雪白。這個惡魔纏身的女戰士好像忽然找回了自己聖殿守衛的本職,揮舞著兵器向周邊的生靈獵手展開了格殺。
阿瑞斯就像一個力挽狂瀾的弄潮者,以四兩撥千斤的絕技逼退了紅色的狂潮。接著,他又如法炮製,在短短幾秒鍾內,讓五個生靈獵手對沙麗娜倒戈相向。喀秋莎興奮地一拍大腿,這時才想到自己不用呆在原地看戲,於是一身極品裝備的弓馬趕忙抽弓搭箭,瞄準了躲在一群生靈獵手背後的沙麗娜,“嗖”的一箭飛了過去。
利箭在空中裂為數支,紛紛穿透仆從的身體,有兩支射到了沙麗娜的身上。盡管沙麗娜的格擋概率很高,奮力擋開了其中一支,但還是有一支箭,在她的左膝上留下了一個雖不致命,但足以遲滯她行動的傷痕。
“哪裏走!”阿瑞斯見喀秋莎的炮轟得手,連續使用兩輪盾擊,擋開了試圖阻止自己的生靈獵手仆從,開足馬力施展衝鋒,殺到了沙麗娜的近前。但見劍影穿梭,一道血柱噴出足足有一米多高,將聖騎士亮色的戰甲,沾染的血跡斑斑。
“悔恨”幻化之刃插進了沙麗娜的心髒,她的目光一點點變作呆滯,雙腿一軟,慢慢的鬆開了握著斧頭的手,然後向前一傾身體,倒進了阿瑞斯的懷裏。
“啊……”一陣陣撕心裂肺的尖叫,彙成一曲有史以來最淒慘的悲歌,響徹整個神殿。生靈獵手們的靈魂,好像受到了驚嚇的畜群,紛紛要脫離開軀殼,但是,在沒有受到致命創傷之前,她們是不可能就這樣死掉的。不過誰都看得出來,她們的無敵狀態隨著沙麗娜的倒下而一去不返,並且這帶來了極其嚴重的副作用,現在不要說喀秋莎、伊瓦和德萊克摩爾親兵,就算是25級冒頭的耐維爾,也能把她們統統收拾掉。
“算了,不必殺她們了。”阿瑞斯慢慢的單膝跪下,將垂死的沙麗娜放在了地上,“支配她們的力量已經將她們拋棄,原本她們已經死了,靈魂再次出竅,隻是時間問題。”
“你打算做什麼?”喀秋莎慢步來到阿瑞斯身後,看著他緩緩舉起一團聖光,注入了沙麗娜的體內,頗有些不解,“她不是已經蛻變為惡魔了麼?你的聖光還對她有效麼?”
“本質上來說,她還是一個人,所以這種治療起碼可以延緩一下她走向死亡的腳步。”阿瑞斯略略回頭看了一眼喀秋莎,麵色冷峻的說道,“我還需要從她口中,問出一點我想知道的消息來。”
“時間無多……聖騎士兄弟……”有些出乎意料的,沙麗娜的聲音不再像剛才那般沙啞,而是柔弱且富有磁性,讓人聽起來頗有些心生憐憫。耐維爾知道,在這個瞬間,她的靈魂真正的蘇醒了,但那就像劃過銀河的流星一般,美妙卻轉瞬即逝。
“你隻需要回答我,那個偷入此處的刺客,現在在什麼地方,還有,她帶來的那件裝備,你知道存放在哪裏嗎?”阿瑞斯一隻手握著沙麗娜的手,不停地為她輸入聖光,以維持生命。耐維爾和伊瓦也來到了他的身後,靜靜的觀察著他的舉動。
“藍……衣森……古書……那裏……”說完這句話,沙麗娜的靈魂便化作一縷青煙,從她的身體裏飛了出去。阿瑞斯舉目相送。隨後,所有的生靈獵手也都靈魂出竅,陳屍當場。
“好了,讓她們安息吧。”阿瑞斯小心的拔出“悔恨”幻化之刃,用白布擦淨了上麵的血跡,這才來到了藍衣森古書的書架邊。他來來回回端詳了那個書架半晌,最終小心翼翼的伸出手去,觸碰了一下那發黃的書頁。
怪異再次來襲,隻見一道紅色的強光突然從書中升起,急速升到半空,扭轉為一個深紅的漩渦。漩渦越轉越快,最終紅光若瀑布一般陡然瀉下。藍衣森古書後麵的半截神殿,好像變成了另外一個世界,完完全全被這片紅色光影籠罩。
可在這紅色的光影之中,還有一點與眾不同的色調。書架不知何時變成了一個武器架,上麵插著一柄光華奪目的銀色闊劍,仿佛紅色海洋中,一條翻波逐浪的銀鯊,格外耀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