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耳柏格斯,看準我的信號,一起洗地!”芬裏爾預計時機已經成熟,向另一位狼人德魯伊下達了指令。他所謂的信號,是指副手裝備“魔神”強波刀33%概率在打擊時激發的18級降低抵抗詛咒,這可比刻耳柏格斯曾經使用的“美杜莎的凝視”上帶有的被打擊時激發的同樣技能來得實用。

而所謂的洗地,是指兩人分劃片區,對殘敵釋放出最高出力的狂犬病技能。本來刺木魔和小矮人的毒素抗性就不高,再加上18級降低抵抗詛咒削去了數十點的毒抗,它們簡直就成了待宰的羔羊。在場的其他人隻看到一片恐怖的瘟疫席卷過去,戰場上便橫七豎八躺倒了一地的屍體。

毒素免疫,且無法被降低抵抗破免的菌樹紮克,成了這場毒素風暴中唯一的幸存者。不過它自知自己的日子不會好過到哪裏去,果斷從身體中蔓生出一叢叢的藤蔓,向屠魔戰士們罩了過去。別人也許還會有所顧忌,不敢主動去傷害這個牽連著一個女孩生命的怪物,但刻耳柏格斯不管這些,他用焰爪殺得風生水起,菌樹紮克的一條條藤蔓,均被他用掌心的火焰化成了焦炭。

“存在的或者不存在的,黑暗的或者不黑暗的,在其上的或者不在其上的,都將成為新的世界構架……”此時,戰陣的後方,耐維爾不住嘴的念叨著這一小段話,從中咂摸著古代遺跡中存留下來的,戰勝菌樹紮克的方法。在這場考驗他聯想能力的戰鬥之前,耐維爾一直對自己的智慧很有信心,但現在,他心中的挫敗感正在不斷膨脹發酵,恨不能去頭撞南牆。

如果每一個小段落都代表一件東西,那麼有的東西似乎可以解釋。比如“存在的或者不存在的”,很有可能是在指代人類的精神,這也與傳說中將菌樹紮克封印在“精神的家園”有些相通之處。但是,“黑暗的或者不黑暗的”,還有最難理解的“在其上的或者不在其上的”,又分別是指什麼呢?

想下去,順著這條思路想下去——耐維爾暗暗給自己的大腦鼓著勁,就好像他即是十年麵壁圖破壁的頑強意誌的代表。不過就在此時,菌樹紮克的一條藤蔓突然衝破了戰士們的防線,向著苦思冥想的耐維爾掃了過來!

“不好!”耐維爾頓時感到眼前一黑,下意識的身體向後退了一步。但實際上,他的身體沒有動,而是整個人陷入了一片漆黑當中。如果說這裏是完全的黑暗世界的話,現實當中的線條,又原原本本被白色勾勒出來。一陣陰冷的風拂過臉頰,地表的溫度卻好像燒燙的火炕。激烈的冷暖碰撞令耐維爾恍然大悟——這個世界,應該是他變身熊人時,將意誌寄存的艾妲隆?尼亞拉坦無誤!

原來這就是精神家園的答案!耐維爾感覺自己周圍的世界在刹那間停頓了,唯有他可以自由的運動。他不知哪裏來的力氣和膽量,進一步將自己的身體放逐到那個世界當中,就像他為了營救村民,而舍身召喚古羅古羅?黑卡一族時所做的那樣。同時,他拚盡全力一把扯住了菌樹紮克的藤蔓,用自己身體下墜的力量,將這根藤條連接的龐然大物,向著“黑暗的或者不黑暗的”深淵拉去。

“就是這樣的,耐維爾!”一個清脆悅耳的女聲突然回蕩在幾乎昏迷的耐維爾的耳畔,他猛的張開眼睛,發現離自己近在咫尺的地方,一股白色的煙氣正在飄擺,圍繞他慢慢運動。煙氣中仿佛有一張女人的臉時隱時現,耐維爾心中一陣興奮,看來他與潘妮建立溝通的問題,也隨著自我放逐迎刃而解了。

“我在把菌樹紮克牽引到艾妲隆?尼亞拉坦——這裏是一個可以寄托精神的家園,我的做法應該是正確的吧?”耐維爾感覺自己還沒有著陸,於是詢問起了潘妮的靈魂。

“對,但是又並不完全正確。”潘妮的回話似是而非,這令耐維爾一下子變得更加困惑,“你所墜入的世界,是‘精神的家園’,博瑞阿斯曾經帶我造訪過這裏。而你所說的艾妲隆?尼亞拉坦世界,隻是一個小小的旁支,隻能由你們德魯伊教徒進出。你在這個世界中,可以使用屬於你的所有力量,但是同樣的,菌樹紮克也將單獨麵對你。”

“坑死個爹了!”耐維爾發覺事情不好,剛想要放開菌樹紮克的藤蔓,卻覺得自己像是突遇電梯事故一樣,下降過程戛然而止,把他震得翻了個筋鬥,整個身子重重的拍在了地上。菌樹紮克摔得怎麼樣,耐維爾沒有工夫去細究,因為連他自己都被這一下弄得找不到東西南北了。

“你必須在這裏打敗它,才能獲得救贖,我也才能夠得到永久的和平和安寧。”潘妮的靈魂環繞耐維爾的速度似乎加快了一些,那氤氳霧氣擾得德魯伊小子心煩意亂。不過,他也來不及想太多,趕緊一個骨碌從地上爬起來,將三匹狂狼的陣勢擺開,準備與掉進“精神家園”的菌樹紮克,來一次真刀真槍的對戰。

當然,如果紮克的屬性保持在地獄難度的話,那麼耐維爾這次“真漢子”的舉動,就隻能說是“兔子急了也咬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