耐維爾仍舊單膝跪在那裏,好像泥胎木雕一般,看起來是個非常容易得手的目標。法露的速度很快,她的想法也很明確,對耐維爾一招致命,從而強製取消狂狼的召喚。這樣她就可以毫無障礙的拿下尼姬和愛莉,完成自己的任務了。
但天使的如意算盤打錯了,從身後撲來的狂狼飛身一躍,衝出去足有四五米遠,一把抱住了法露的小腿。她的速度立即被拽得減緩下去,根本沒有飛到可以對耐維爾展開攻擊的距離上。
天使被迫再次與狂狼近距離械鬥。她揮動起“碧藍怒火”幻化之刃,照準狂狼的脖頸砍了下去。可這一砍不要緊,狂狼的毛發裏麵,就好像瞬間鑽出了無數針刺,將法露全力的一擊,以幾十倍的力道反噬了回來。隻聽得“嘭”的一聲,法露手中的幻化之刃墜落在地,整條右臂完全廢掉了。
“你最好不要動,中了攻擊反噬詛咒,外加傷害加深,你每發動一次攻擊,都有可能將自己傷到。”
一個蒼老但十分有力的聲音越過重重林障,傳入了耐維爾的耳朵裏。被他牽著手,相互感知著內心憧憬的愛莉,緩緩地張開了眼睛。她聽出來了,那是自己的養父薩納托斯,獨具特色的聲線。
叢林沸騰了,樹叢、林木後麵,一具具五顏六色的骷髏鑽了出來,對法露形成了包圍之勢。殘臂傷腿的法露再也不敢動彈,耐維爾那條暴走的狂狼向前挪動了幾步,一隻爪子按在她的身上,做出了一個極具侮辱性的征服動作。
薩納托斯、鐵魔阿齊尤卡茲,再加上野蠻人傭兵魏德,帶著大群的骷髏戰士和法師,來到了這個勝敗已分的戰場上。耐維爾見愛莉的親人們趕來了,沒有再做多餘的動作,而是扶著她努力站起來,走到了父親的身邊。
手持“地獄開膛手”冥神巨鐮,頭戴“毗濕奴的化身”神螺寶冠的薩納托斯,微微的點了點頭。他突然伸出一隻手來,指了指無力倒地的法露:“愛莉,我的孩子,如果你能夠忍受天使們苦澀難咽的靈魂之力,那就用她來補充今晚的營養吧。這些外表純淨的家夥,實際上是庇護所世界最汙濁靈魂的所有者,但是他們的靈魂營養,還是足夠豐富的。”
愛莉點了點頭,兩個精英骷髏勇士走過來,替下了耐維爾,扶著死靈小姐走到了敗陣的天使身邊。被一條凶猛的狂狼和三個骷髏戰士押住的法露,根本無從反抗,最終被愛莉從她身上榨取了足夠多的靈魂力量。
恢複了發色和精神的愛莉,回眸看了看一身是傷的耐維爾,好像有些害怕他似的,向後縮了兩步。耐維爾木訥的眨了眨眼睛,身上的酸疼感立時讓他清醒過來。他從腰帶上取下治療藥劑,塗抹在傷處,總算可以暫時鬆一口氣了。
“你現在可以離開了。”薩納托斯來到法露的身邊,對著她一揚手,示意骷髏們將其放開。如落坡鳳凰一般狼狽的天使被榨取了不少靈魂力量,而且被耐維爾的狂狼重傷了好幾處地方,此時連站起來的力氣幾乎都沒有了。
“涅法雷姆……果然有我們所不知道的可怕力量……這個家夥,絕對不正常!”法露掙紮起來,口中喃喃自語道,“這對於英普瑞斯來說,一定是一個有價值的情報。這樣的話,我們……完全沒有必要……去爭奪什麼庇護所世界的上古生物兵器了。”
“你當然不會記得今天發生的事情!你的記憶裏,將隻有一些高等級的涅法雷姆將你的陰謀挫敗!”薩納托斯忽然將手中的“地獄開膛手”冥神巨鐮一擺,恐怖的羊頭骷髏與法露來了個麵對麵。深邃的骷髏眼窩裏,兩道五彩斑斕的霧氣呼之而出,頓時法露像中了魔一樣耷拉下腦袋來。她就保持著這樣長跪認罪的姿勢,沉沉的睡了過去。
“這就是你們守護者篡改知情人記憶的方法嗎?”耐維爾走上前來,指著昏死的法露問道,“是不是除了你之外,其他守護者也有這樣的能力?”
“這種記憶的篡改雖然是永久性的,但有時效果會出現異常,而且它並不能對付精神力足夠強大的人。”薩納托斯慢慢的搖著頭,似乎很無奈的樣子,“而且它還有一個無法避免的缺陷,那就是不能阻止被篡改記憶的人在某些條件下恢複原本的記憶。”
“受教了,怪不得歐若拉會依然記得布萊克……”耐維爾點著頭小聲沉吟道。
突然間,毫無征兆的,薩納托斯的神話裝備冥神巨鐮,指向了耐維爾這邊:“現在該來說說你的事情了!我發現,你沉寂了很久的締造者之力,似乎又開始蠢蠢欲動了。我到底應不應該對你采取一些措施,來避免你的進一步墮落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