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耐維爾和賽琳娜同時驚呼出聲來。相比於黛娜探查到的“好消息”,這條壞消息不但更加有實際用途,而且就勁爆程度來說,也甩了前者不止一條街。

“尼爾亞會怎麼樣?”賽琳娜稍一定神,立即逼上前去,質問黛娜道。

“別慌,現在還不到時候。”黛娜看了看四周,從緊身衣的夾層裏,掏出了一張三十厘米見方的紙片,上麵密密麻麻畫滿了各種各樣抽象的頭像,“這是我在高腳屋底部的立柱上找到的,當時上麵還沾著一些黏黏的綠色液體,也就是那種植物的毒素。如果我沒猜錯的話,這是那株劇毒植物的飼主,對它下達的指令。它會不定時的出擊,將住進這家旅店的所有人一一殺掉。不過有兩個人是例外,一是我,我想大概是那個主謀者知道我的身份僅僅是影子,沒有殺戮的必要;二是耐維爾先生,不過你原本也在這張畫上,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你的頭像被劃掉了。”

“拿來我看。”耐維爾迫不及待的搶過那張紙片,和賽琳娜頭碰頭的研究起來。兩人從上麵依次指出了幾個受害者的頭像,其中也包括梳著馬尾辮發式的喀秋莎和披散頭發的小女孩尼姬,隻不過那個隱藏在森林中的殺手並未得逞而已。

“這樣的排序,究竟是基於什麼原則呢?”賽琳娜發現自己是最後一個殺戮對象,不解的搖了搖頭,“在我們當中,它的首個目標是喀秋莎,可她是一位98級的屠魔戰士,應該不會輕易被擊倒的。”

“可喀秋莎來到這裏時,剛剛度過那段暈船的痛苦期,實力大打折扣。況且她生來警惕性就不高,還是住在單間裏麵,所以很容易成為首要目標。然後我們這群人中最容易對付的就算是尼爾亞了。再次是米山,往後是傑馬利,哈姆雷特。因為我們刺客有夜間活動的習慣,而且警覺性異常高,所以你就成了最後被鎖定的目標。”黛娜有板有眼的分析著紙片上的頭像順序,慢條斯理的說道。

“等等,這裏麵還穿插著別的一些人,像和我們同一晚投宿的那群黑刀海盜的叛徒,以及鐵拉西等鐵狼法師,還有尼姬和法露。”耐維爾拿著那張紙反反複複端詳半天,還是沒有參透其中奧秘,“我不明白,這些人也和我們摻雜在一起,成為那個植物怪的獵殺對象。也就是說,我們當中實際上沒有內奸嘍?可這怎麼解釋,喀秋莎住單間的事情如此快的被對方洞悉呢?”

黛娜沒有回答,而是笑著看了看賽琳娜。從沒遇上過這種情況的刺客,眼神飄忽了一陣,突然一扯耐維爾的手:“不管這些了,我們先去救尼爾亞!”

耐維爾從不懷疑賽琳娜的抉擇,因為如果是他,這個時候也會這樣選擇。兩人一路小跑衝向了高腳屋旅店,而黛娜則一步三搖的跟在後麵,並且沒有隨他們走上樓梯。

大廳的門被推開了,耐維爾定睛觀瞧,不覺暗吸一口涼氣。尼爾亞沒有了蹤影,隻剩下法露在整理著酒櫃上的灰塵。見兩人跑進來,用套頭帽遮住臉的女店員擺手打了個招呼:“請問二位需要點什麼嗎?”

“剛才在這裏的那個大個子去哪兒了?”耐維爾指著空空的坐席,向法露詢問道,“你千萬別告訴我,他是跟著陌生人離開的。”

“也不算是陌生人啦,其實……他是跟著一個經常給我們小店送葡萄酒和牛奶的農場主婦,一起到後麵的庫房卸貨去了。”法露攤了一下手,好像覺得耐維爾有些小題大做,“那個農場的人都非常友善,我們每個月都有生意往來。今天不知為什麼,農場的男人沒有來,來的隻有那個女人。那位叫尼爾亞的夥計,人還真挺不錯的,見她自己卸貨費力,就主動提出要去幫忙了。”

“快去庫房!”賽琳娜想到午夜狂魔尼克裏的夜襲事件,一股不祥的預感瞬間籠罩心頭。耐維爾從她擔憂的眼神中也察覺了危機的到來,連一聲謝謝都來不及對法露說,便隨著刺客小姐衝下了樓梯。

當兩人氣喘籲籲的來到庫房門前時,停在一旁的牛車已經被卸空了。拉車的黃牛在悠閑的吃著嫩草,一切看起來都很平靜。不過有一點有些令人匪夷所思,大白天的,庫房的門卻緊緊關閉著。捷足先登的影子大師黛娜,正趴在門上,透過縫隙往裏麵觀瞧,看表情似乎在觀摩一場好戲。

“你怎麼在這裏?尼爾亞在裏麵嗎?”賽琳娜一把推開黛娜,和耐維爾一起伏在了門上。而他們看到的那一幕,與其說是“好戲”,還不如說是一場令人汗毛倒豎的驚悚片。

尼爾亞將所有的貨物堆積完畢,正想走出倉庫時,卻發現自己被反鎖在了裏麵。站在他對麵的,是一個用粉色紗巾包住棕色頭發,看麵相身材還算過得去的農場少婦。見尼爾亞呆在了那裏,她露出了一個淫邪的微笑。

“大嫂,你這是要……”尼爾亞一慌神便會結巴的口癖,此刻展露無遺,他甚至都不知道接下來要說些什麼,隻得把眼睛越睜越大。隻見那個農婦一邊解著上衣的紐扣,一邊取出一方手帕,假模假樣的擦拭著不存在的汗水,一步步逼近了尼爾亞的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