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閃……閃電吸收?!”

已經沒有一個準確的詞語可以形容瑪索利亞此時驚愕的神情,她呆立在由亞馬遜部族的先祖力量支撐起的巨浪之上,眼睜睜的看著薩納托斯像一個黑洞一般,吸幹了所有遊走的閃電束。她一直在嘴邊掛著“不可能”三個字,但是事實擺在眼前,她的最強一擊,雖然看起來凶猛無比,但實際上並沒有傷害到死靈法師守護者一根毫毛。

守護者的反擊是十分可怕的,尤其瑪索利亞對上的,還是來自於異時空的死神——在並不屬於庇護所世界的傳說中,薩納托斯是個幾乎沒有感情的死靈,一個沒有麵目,隻以黑鬥篷和巨大的冥神鐮刀示人的不受歡迎的客人。他是怎麼人性發現,來到庇護所世界尋求所謂“死亡的意義”,又是怎樣成為塔格奧龍認定的死靈法師,甚至是淩駕於一切力量之上的守護者,這些都不重要,瑪索利亞根本不會去想。因為,“地獄開膛手”冥神巨鐮,已經化作一彎閃著詭異炫光的新月,仿佛在那束光線中,鐮刀刃陡然漲大了數十倍,帶著一種劃破天空的威勢,自下而上,將瑪索利亞操縱的巨蛇開腸破肚!

被扭合在一起的浪濤,徹底失去了支撐力,散落為無數的水花,零散落下。但是,那些水花好像也懼怕死神的陰氣,紛紛避讓開薩納托斯的身體。瑪索利亞重重的摔在了淺海的沙灘上,好半天沒有緩過勁來。

遭到重創後,被擊得七零八落的亞馬遜部族前代女族長們的意誌力,還在試圖挽回敗局。但是,靈魂的力量怎麼可能在掌控生死的冥神麵前掙紮?被遊魂環繞的薩納托斯忽然猛的一張鬥篷,一股股令人懼怕的黑氣四散飛出,迅速將水汽中的頑抗者,吞噬殆盡。

迷霧從電光手中,再一次收複了失地。薩納托斯僵立了一小會兒,慢步走到了倒在沙灘上,任憑海浪拍打臉頰的瑪索利亞身旁,鋒利的鐮刀刃尖,指向了生著少女模樣的女族長,時間仿佛在這一秒定格了。

“為什麼……”瑪索利亞沒有懼怕死神的降臨,因為她現在隻想搞清楚一件事,那就是她究竟如何敗在薩納托斯的手下,“不可能的……增幅十幾倍,首發殺傷力在十萬左右的閃電傷害,即便有極大程度的削弱,也不可能……該死的,你的閃電抗性……究竟有多少……”

“原本隻有70%,但是,我在遭到你的閃電標槍轟炸時,獻祭了9號符文‘歐特’,閃電抗性提升150%。”薩納托斯幽幽的回道,語氣中聽不出一絲勝利者的自豪,“之後在遭到你那些分散閃電束的攻擊時,我又獻祭了28號符文‘羅’,額外增加了40%的閃電吸收。你明白了嗎?”

“非常……非常好!”瑪索利亞低沉的笑了一聲,慢慢的撥開薩納托斯的鐮刀,“我承認自己的失敗。按照我們之前的約定,耐維爾現在是你的了。”

“耐維爾不屬於任何人,他就是他自己。”薩納托斯見瑪索利亞認輸,也沒有繼續追究下去,“他現在大概還在與陰影迪亞波羅進行一場持久戰,這非常符合他小心謹慎的性格。但是,這會讓他在某些需要冒險的抉擇中,喪失先機。”

“你似乎很在意耐維爾接下來的那場‘挑戰’,不是嗎?”瑪索利亞從海水中站了起來,渾身濕漉漉的,但是她並沒有在意這些,而是有些徒勞的試圖看到薩納托斯的眼睛,“告訴我,究竟有什麼大不了的事情——以你和他的關係,不能替他出手把整件事擺平嗎?”

“如果我自己出手,能夠將事情平息,也就不需要耐維爾這個所有異能的中心點,發揮他應有的作用了。”薩納托斯好像倦了,不願意繼續與瑪索利亞談話,他慢慢的離開了海岸,向內陸走去,“假使庇護所世界在這場支配力量的角逐中能夠保持原來的模樣,耐維爾還能夠幸存下來,我倒是很有興趣繼續研究他的行為和思想。也許,在將來,他會幫助我脫離本不應該屬於死神的苦惱。”

“看得出,你也是個有很多故事的人啊。”瑪索利亞好像一根小尾巴一樣,跟上了薩納托斯。但就在此時,死靈法師守護者突然停住了腳步,偏回身去,望了望迷霧中漸漸沉睡的大海。

“瑪索利亞,你要如實的回答我。”薩納托斯看了一小會兒,果斷轉回身來,直麵向微微的海風,“這籠罩島嶼的迷霧,是你用魔法製造的嗎?”

“算是,但也不完全是。”瑪索利亞淡然一笑,好像沒把薩納托斯嚴肅的問話當成回事,“每一次有青年男女參加亞馬遜部族的緣分測試,隻要我的傳送魔法一啟動,封印的傳說魔獸便會蘇醒過來。不過,那頭叫做加斯紮拉蠻牛的野獸,也不是這迷霧的來源。而是雙子海中最原始的海獸神王,被它的呼喚影響,釋放了這片迷霧。知道嗎?加斯紮拉蠻牛的食物,正是這種魔法霧氣,它們分裂的嘴唇,就是收集霧氣的最佳裝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