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無眠之夜過後,又是一個連軸轉的早晨,耐維爾覺得自己已經被榨幹了最後一滴油水,可為了尋找尤納,他還是強撐著疲憊的身子,按照黛娜的指示,在半個城區的大小街道上來回穿梭著。
耐維爾真的很想吐槽,為什麼出了這麼嚴重的事態,黛娜還是堅持,隻有他們兩個執行搜索行動。而且,在亞特瑪客棧門前分手時,耐維爾沒來由的感覺,黛娜好像隻是表麵上很著急,實際上根本沒把這次搜救放在心上。於是,天生喜歡瞎聯想的耐維爾,突然又生出一種被挖了坑的不祥預感。
可無論怎麼說,他們也無法呆在客棧裏,等待著麵對愛莉的焦躁和狂怒。尤納畢竟是在他們兩個人的看管下,被突如其來的神秘偷襲者劫走的,即便沒有人願意進行這場漫無目的,且有可能毫無結果的搜尋,耐維爾也必須承擔起這個責任。
像隻沒頭蒼蠅一樣瞎轉到早晨八點鍾,耐維爾不僅筋疲力盡,而且早已經餓到前胸貼後背。不過很不巧,此時他恰好走進了一條死胡同裏,兩邊是一般居民家的院牆,不太像有商鋪和飯店的模樣。耐維爾無奈的歎了口氣,隻得轉回身去,準備沿原路離開這條小巷。
“力要由心發,兩連發的戳刺務必擊在同一個點上,才能爆發出最強的破壞力,一擊碾碎敵人的裝甲屏蔽!我再做一次,你仔細看好!”
一個既嚴厲,又飽含溫情的中年男子聲音,從一邊的院牆內傳了出來。耐維爾起初並沒有在意,但仔細聽了聽,發覺這個聲音好像非常熟悉。
“殺!”一聲斷喝之後,一名壯漢將鐵槍舞動如風的呼嘯,還有一段硬木接連被戳中兩次的斷裂聲,先後響起。駐足傾聽的耐維爾拍了拍腦袋,終於想起了這個教人使用戳刺兩連擊的人——芬裏爾的雇傭兵,沙地騎士衣利森。
好容易碰到一個熟人,而且還是前不久剛剛分開,耐維爾如獲大赦,趕忙幾步走上前去,在衣利森家院牆的角門上,敲了幾下。院內有人練習步法和槍術的聲音中止了,很快,腳步聲傳來,門被打開了。
為耐維爾開門的,是一個看起來很年輕,也就20歲冒頭的小夥子,**上身,露出來健碩的肌肉,不過與他身後的衣利森相比,他還是顯得稚嫩、單薄了一點。早已過而立之年的衣利森生著一嘴的絡腮胡子,手裏拿著那柄威風八麵的“煉金魔紋”戰槍,怎麼看都是一代宗師;而這個跟他練槍的小夥子,手裏隻拿著一柄木槍,腰間紮著粗布腰帶,一看便知是個初出茅廬的學徒。
“不好意思,打擾你們了。”耐維爾對著衣利森招了招手,滿臉堆笑的說道,“我……恰巧出來辦事,路過你們這裏,聽到你的聲音,就進來瞧瞧了。”
話還沒說完,耐維爾的肚子很不爭氣的咕嚕了起來。衣利森看了看這位稍有點尷尬的兼具德魯伊和鑒定人雙重身份的先生,微微一笑,對著那個青年說道:“收了吧,小弟,明天我再來教你練習。啊,先給你們相互引見一下,耐維爾先生,迪卡·凱恩長老的弟子,同時也是一位德魯伊教徒。這是我的弟弟,一般外人都稱他做小衣利森,而我們家裏人喜歡叫他傑夫,你稱呼哪一個都行啊。”
“你好,傑夫。”耐維爾與這個看起來比自己小幾歲,好像渾身有使不完力氣的青年熱情的握了握手,而後轉向衣利森這邊,“沒看錯的話,你應該是在訓練弟弟的作戰技巧吧?他也是一名沙地騎士雇傭兵團的成員嗎?”
“不,傑夫還沒有過見習期,隻有升到9級,才能成為我們中的正式成員。”衣利森上前拍了拍小弟的肩膀,笑著對耐維爾說道,“我們不要在這裏談話了,耐維爾先生如果還沒有用早餐的話,不如和我們一起吧。”
“那我就不好意思了。”耐維爾喜不自勝的點了點頭,可回頭一想,這麼冒冒失失到別人家蹭飯,似乎不怎麼合乎禮儀,不過隨機應變能力還不錯的他眼珠一轉,突然想起了自己隨身攜帶的魔法背囊,伸進手去一摸,掏出了昨晚擊斃煉獄難度食屍鬼之王時,掉落的“迪馬克的劈砍”大砍刀,“呃……些許薄禮,不成敬意。既然你的弟弟正在接受訓練,應該有一件趁手的兵器才行。那木棍太粗糙,也太輕便了,不如用這件真正的武器好好練習吧!”
“謝謝你,耐維爾先生,那我們就不客氣了。”衣利森笑著示意弟弟收下耐維爾的禮物,而後將其繼續引向屋中,“請吧,敝處簡陋,還請您多多包涵。”
“哪裏哪裏!”耐維爾隨便掃了衣利森的住宅院落一眼,雖非深宅大院,但打掃的異常幹淨。兄弟兩人練習槍術的,是後院的一大片白沙地空場,房屋邊栽種著一些熱帶海濱風情的棕櫚樹和矮灌木,一間主屋和兩間側房垂直排布,後麵似乎還有蓄養動物的小院落,真如世外桃源一般。
“哎呀呀,看看誰來了?”耐維爾剛一步踏進主屋,一個熟悉的女聲突然傳來。隻見一旁的茶幾邊,兩名女子正麵對一大堆獸皮和毛絨,縫製著衣物,一個穿魯·高因傳統著裝的女人,看起來年紀應該稍大,像是一位普通的家庭婦女,而另外一個,衣著比較華麗,且因這身奇裝異服而在人群中很容易被辨認出來。她正是和芬裏爾共用一個雇傭兵的強化法師,艾麗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