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了神聖冰凍靈氣,沒有了召喚幻影,剩下的這群嘍囉可就好對付多了。衣利森和魏德稍作休整,迅速重返戰場。不出三分鍾,他們以城管執法般的清場速度,將那一群已經被屍爆炸成半殘的嘍囉剿殺得一幹二淨。
戰鬥結束,留下一地狼藉。巴羅閣對加恩斯示意了一下,火魔大踏步走上前去,在金怪倒斃的地方搜索起來。
“打了半天隻給掉一把‘迪馬克的劈砍’大砍刀?!我去,物品等級還是99級呢!”加恩斯從怪物的屍體堆中扒出了戰利品,無奈的搖了搖頭。吸血鬼狀態的巴羅閣看了石魔一眼,沒有再對爆出什麼極品裝備抱有希望。他將套裝的頭盔一除,迅速恢複了人形,邁步來到正在搶救尤納的眾人身邊。
“這孩子情況怎麼樣?”原來巴羅閣也會用正常人類的語氣和思維與別人交流,耐維爾仰頭望去,隻看到了一張沒什麼一眼便可記住的特征、而且滿頭白發的大叔臉。不知為什麼,他竟然有一絲莫名其妙的安全感——看起來,像拉蒂尼那樣的“高富帥”死靈法師,也並不是隨處可見的。
“很糟糕!”黛娜探出手去摸了摸尤納的胸口,“心跳逐漸減弱,被火灼燒的地方也開始有潰爛的跡象了。如果不能將恢複活力藥劑灌進去,恐怕……”
“你們倒是給出個主意啊!”愛莉見眾人都圍攏過來,越發心急如焚,她左顧右盼了許久,最終還是將目光落到了她認為最值得信賴的人,耐維爾的身上。
“沒辦法,試一試這個法子吧!”耐維爾從腰帶上解下了最後一瓶恢複活力藥劑,倒了一小半含在嘴裏,然後小心翼翼的一點點湊近尤納的嘴邊,試圖強行用舌尖撬開他的牙縫,將救命的藥水灌下去。
所有人都在緊張的觀察著,但尤納緊閉的嘴巴就是不肯張開,耐維爾費了好大力氣,完全付之東流,從孩子嘴角邊滲出的紫藥水,已經將神秘庇護所的地板染出了大片的紫色,那場麵看上去有點點觸目驚心。
“他還是有點排斥你呢,畢竟你們都是男人嘛。”黛娜轉了轉眼珠,向耐維爾伸出手來討要藥水瓶,“不如讓我來試一下吧,也許像我這樣阿姨級別的,能給這孩子喂進藥去呢。”
“還是……讓我來吧!”愛莉躊躇了一小會兒,以一個默默的小聲對黛娜說道,“如果說,這孩子真的在以潛意識對抗別人的話,那麼在眼下的人中,他對我的抵觸應該是最小的吧?”
“喂,你可不要一時興起,把這孩子僅存的一點靈魂之力榨幹啊!”黛娜有些不很情願的將藥瓶遞給了愛莉,然後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麼,不知從哪裏變出一塊濕巾來,為尤納輕輕擦拭幹淨嘴巴,“喏,這樣就好了,你來吧。”
黛娜收起濕巾時,很詭異的斜了耐維爾一眼,這讓他頗為尷尬的皺了皺眉頭,因為心靈機巧的耐維爾先生已經看出黛娜這個小動作隱含的深意,是不想讓愛莉和他,通過尤納間接接吻。
如果黛娜知道,從試練場遇險回來時,耐維爾為了救活愛莉,已經為她獻上了一個不倫不類,且不是濕吻的嘴對嘴動作,那恐怕某人的好日子就要過到頭了。
愛莉輕輕的俯下身去,用柔軟的雙唇貼近尤納的小嘴,含著一小口紫色藥水,像是澆灌一株極其細嫩的秧苗一般,幾乎是一滴一滴的將它送進尤納的嘴裏。奇跡發生了,小男孩並沒有抵觸,而是安詳的躺在愛莉的懷抱中,接受著這“潤物細無聲”的溫柔滋養。
即便是衣利森和魏德這樣的鐵漢,也難免被愛莉的舉動,以及這對非親姐弟之間的親情,感染得暖意融融。就在大家沉浸於溫馨的氣氛之中,尤納的臉上也逐漸浮現出一點點血色時,耐維爾不知為何忽然站了起來,轉身離開了人叢。
他為什麼要這樣做?恐怕連他自己都不知道。是嫉妒麼?那就太可笑了,一個早已到了成熟期的成年人,會因為一個小孩子而嫉妒些什麼呢?就算耐維爾還有半顆未泯的童心,也不至於這樣小家子氣吧?更何況,愛莉並沒有對他表達過什麼,他也隻是感覺這位死靈大小姐和自己“很合得來”而已啊!可為什麼就會無緣無故生出這麼一個奇怪的小小心結呢?
不對,這種說不清道不明的古怪感覺,好像有可能是一種傳說中隻屬於主角的“先兆預知”。催化耐維爾生成這一感覺的絕不是愛莉,而是渾身充滿謎團的尤納。他感覺到,這個小孩子在秀吉正太的外表下,好像有一種令他感到異常不安的力量,雖然並非與他為敵,卻也在別的方麵使他無法心如止水。
“(哎,管他呢!)”耐維爾使勁搖了搖頭,將這些無謂的瞎想拋諸腦後。這個時候,巴羅閣和火魔加恩斯來到他的麵前,將擊敗113級食屍鬼之王的戰利品,暗金大砍刀“迪馬克的劈砍”雙手奉上。
“呃……你們這是什麼意思?”耐維爾看了看笑容可掬的加恩斯,還有隻帶著淡然微笑的巴羅閣,想要上前接過裝備,卻又有點畏首畏尾,“雖說這東西對你們沒有什麼用,但是,無功不受祿嘛,我……就這樣拿過裝備來,似乎有點不勞而獲的感覺哎!而且,現在跟隨我的雇傭兵,是一名非常出色的羅格偵查員,我暫時還沒有更換沙地騎士的想法,所以,長柄武器對我來說,基本隻能算是收藏品——有點慚愧,我雖然修行了變形係技能,但其實根本不會使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