賽努諾斯說到此處,突然停了下來,耐維爾再想追問,卻被他指了指身後,示意有重要的人物出現了。

耐維爾回首望去,隻見懵懵懂懂的法師愛瑞爾,正在用餐的前廳中,漫無目的的踱著步子。她回來的有些晚,所以大廳裏已經沒有什麼空位了。這位OUT幾百年的小姐,像個小孩子一樣,一見到有空位就去搶占。結果,她不是被聯絡感情的酒友們以不太禮貌的方式“請”走,就是差點被醉酒的癡漢當成陪酒女親吻摟抱,那場麵甚至比她刷墨菲斯托,還要險象環生。

正當耐維爾為她的古怪行為擔憂時,一個生著長方大臉、中等偏上身材的沙地騎士,快步衝進了客棧,一把將四處亂撞的法師小姐拽住。這位看樣子還算穩重的槍兵先生,如果不出意外的話,就應該是愛瑞爾的傭兵兼保姆了。

“不介意的話,請二位來我們這裏坐吧!”耐維爾很紳士的微微欠身,對那一男一女發出了邀請。槍兵拖著比自己挨了一頭的愛瑞爾,看了看四周,一來無處可坐,二來耐維爾看上去也很誠懇,於是,他對著德魯伊紳士笑了一下,將那個四處惹是生非的法師,拉到了他們的桌前。

“你們好,我叫克哈蘭,這位小姐……”槍兵對著三位屠魔戰士,彬彬有禮的鞠了一躬,做起了自我介紹。

“愛瑞爾,我們認識的。”耐維爾對文質彬彬的槍兵先生,投來了友善的微笑,示意他們坐下,“認識你很高興。不過……愛瑞爾今天是怎麼了,為什麼看起來很不正常啊?”

“哦,其實,當所處的地方太過擁擠和嘈雜時,她總是會犯一些看起來像是精神疾病的小毛病。”克哈蘭苦笑了一下,招呼來服務生,讓他去隨便弄些飯菜,“既然你們認識,應該知道愛瑞爾小姐的來曆,她大概是清修的時間太久,有點不食人間煙火了吧?”

“我……餓了……”愛瑞爾根本沒把克哈蘭和耐維爾的對話放在心上,誠實的表達著此時自己的感受。

桌上的全羊,已經被體魄雄壯的賽努諾斯一塊不落的吞進肚裏。鐵狼亞席德眨巴著眼睛,看了看嬌弱的法師小姐,將自己麵前的大半盤葡萄幹,全部遞了過去。愛瑞爾輕聲道了句謝,接過那盤大概是開胃小菜的東西,一口全部吞了下去。

“酸……不過很好吃。”愛瑞爾慢慢咀嚼著葡萄幹,很孩子氣的歪了歪頭,似笑非笑的看了看對麵的三人。

“好了,不要故意在小姐麵前裝矜持了!”賽努諾斯一拍耐維爾的後背,指了指他放在一邊的魔法背囊,“喏,還不快把送給人家的禮物拿出來,這份殷勤,我看還是獻得滴!”

經他這一提醒,耐維爾如夢方醒。他連忙招呼克哈蘭,與自己一起,從赫拉迪克方塊中,取出了那件暗紫色的盔甲。而後,他就像獻上一份國禮一般,莊重的來到愛瑞爾麵前,將塔拉夏套裝唯一缺失的部件,雙手奉上。

愛瑞爾一定是驚呆了,因為她什麼話也沒有說,隻是顫巍巍的伸出手去,小心的在紫色的盔甲上,一寸一寸的摩挲著。突然間,女孩的眼中閃過一道對她來說極為少見的靈透光芒,思想經常脫線的她,竟然一下子離開座位,雙膝跪倒在耐維爾的麵前。

“哎……這是什麼意思嘛!”耐維爾真的有些受用不起了。在他看來,偶爾發動一下締造者之力,搞一些合法的裝備,幫助別人解除怨念,是一件很平常的事情。如果不是在客棧前廳巧遇的話,他真想把那件漆甲丟在愛瑞爾臥室的門口,隻願做一個行善不留名的活雷鋒。

“你幫了我的大忙,愛瑞爾願意為你做一切事情!”看起來,愛瑞爾這次是動真格的了,僅就她雙手交叉,置於胸前的虔誠儀態,便完全可以說明,這些話都是發自肺腑的。

“哎呀……這個……你的好意我心領了,總之……不要跟我太客氣嘛,我實在是有點受寵若驚了!”耐維爾慌亂的搖擺著雙手,極力為自己尋找著退路,“不如這樣,你先把衣服脫掉,試穿一下這件……”

還沒等耐維爾說完,愛瑞爾抬起頭來看了他一眼,然後猛地一下站了起來,將身上所穿,“詩寇蒂的憤怒”羅瑟戰甲脫去。不過,她並沒有直接穿起“塔拉夏的守護”漆甲,達到全套發光的炫目效果,而是在眾目睽睽之下,將極能凸顯女性線條的綠色短袖衫,向上掀起。

耐維爾差一點連舌頭都吞進肚裏,這個呆妹子,不會斷章取義,真的要為報答他,而脫去衣服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