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喂!你不要嚇著她!”愛莉一把沒揪住耐維爾,心急火燎的鑒定人先生,幾步便來到了尤娜和張龍的麵前。金色長發幾乎拖到地上的孩子瞪著一雙圓溜溜的萌眼,有點恐懼的看向一臉陰沉氣的耐維爾,愣在了當場。

“尤娜,請你回答大哥哥一個問題。”耐維爾雙手捺在孩子的肩頭,語氣凝重的說道,“你的老板,叫什麼名字?是個什麼樣的人?還有,他讓你出售的玫瑰花,是從哪裏來的?”

“他……他好像是叫奈拉瑞斯,是……一個很老很老的老爺爺……而且脾氣很不好……他的花……”尤娜被耐維爾突如其來的問話嚇懵了,不知不覺間,在他的威逼下,孩子的眼窩裏轉起了淚珠。

“說了讓你不要嚇壞她!”愛莉狠狠地一拳,砸在了俯下身去的耐維爾頭頂,看起來死靈小姐真的生氣了,這一拳的力道差點將耐維爾砸暈過去。還沒打聽出關鍵信息的耐維爾,捂著生疼的腦袋撤到了一邊,而愛莉則蹲下來,安慰起了開始抽泣的尤娜。

奈拉瑞斯?嗯,似乎是與“尤納拉瑞斯”在發音上極為相似,而且,身為肩負維持世界平衡責任的守護者,脾氣古怪這一點也說得過去。耐維爾止住頭疼之後,回味著尤娜說起的這些話,將花店老板的嫌疑進一步加重。

“張龍,你過來一下。”耐維爾見暫時不好去招惹愛莉和尤娜,於是先把小師弟拉了過來,“你對魯·高因的風土人情比我熟,這個開花店的奈拉瑞斯,你有沒有印象呢?”

“有的,在這座沙漠之城裏麵開花店的隻有那麼幾家,而且各自都有花圃,很多還都在我們的營地附近,所以確實有過耳聞。”張龍想了一會兒,便對耐維爾說道,“尤娜剛剛說起的這個奈拉瑞斯,好像名字不是她讀的那樣,前麵的發音似乎來自於古代維吉爾部族的語係,現代人很難發清楚。要不是凱恩老師曾經教過我一點,我也會認定那個名字就是‘奈拉瑞斯’的。”

“維吉爾部族?這個部族我好像沒聽說過啊。”耐維爾對暗黑世界觀中的曆史一篇隻是一知半解,不得已,隻好向師弟請教。

“啊,那是一個正史很少記載的小部落,後來從南方列島登陸,歸附到赫拉迪姆兄弟會下屬,便再無音訊。”張龍輕鬆的解釋道,“說起來,這個奈拉瑞斯,來到魯·高因不過隻是一年半之前的事情,而且,他的年紀至少有150歲,可並沒有任何親屬。尤娜也說自己是被他收留的流浪兒,對他知根知底的人,我看這個世界上並不存在。”

“奈拉瑞斯爺爺其實是個好人,但是……他從來不讓我跟他去往住處或者花圃,我隻能在店裏麵睡覺。有的時候,他不知為何心情不好,而我湊巧又犯了過錯,他就會罰我不許吃飯。”尤娜似乎從驚嚇中解脫了出來,一邊顫抖著小手,擦拭眼淚,一邊為耐維爾繼續提供線索。

“果然是個怪老頭。”耐維爾看了看愛莉,她的眼睛裏也泛起了一絲疑惑。

“尤娜,你能帶我們去見見這個怪爺爺嗎?”愛莉看了看身邊的孩子,用溫和的口氣說道。

“恐怕不可以。”尤娜搖了搖頭,嘟著小嘴對愛莉回道,“奈拉瑞斯每天隻在店裏待一小會兒,其餘工作都是由兩個雇工來做的,他隻是專心侍弄花圃。不要說我隻是一個零工,就是那兩個在花店工作的叔叔阿姨,也沒有權力去他種花的地方。對了,耐維爾哥哥,他店裏麵賣的花,並不全是出產自自家花圃。據說,隻有極個別的品種是他帶來的,其中就包括我沿街叫賣的這些玫瑰。”

“我明白了。”耐維爾點了點頭,深吸一口氣,而後慢慢的自語道,“他一定與法師守護者有聯係,而本身卻無法施展曾經的力量。我們必須找到他,張龍,你知道營地附近的花圃,哪一個是屬於他的嗎?”

“他的花圃好像在很遠很遠的地方,並不在城區裏麵。”尤娜搶先回道,“恐怕要找到很難,不如我帶你們去店裏見他吧。”

“這種事情就不勞您大駕了。”愛莉忽然張手,阻攔住了耐維爾的去路,“你乖乖的呆在這裏,‘災後重建’吧。我和尤娜去她的店裏蹲守,畢竟與守護者打交道,還是我比較在行一點。”

“啊……好吧,聽你的。”耐維爾歎了口氣,估計自己的締造者氣場隻要接近到一公裏之內,就會被尤納拉瑞斯發覺,如果他也和死靈法師守護者一樣,不想見自己的話,那麼去一萬趟,也是白費力氣。

望著愛莉和尤娜遠去的背影,耐維爾撇了撇嘴巴,心中不自覺的泛起了一點酸酸的味道:“嘖嘖,她們還真像是一對親生的姐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