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情景似曾相識,那是尼拉塞克神殿門前,裝死埋伏的複活屍怪大軍。不知怎麼一回事,它們竟然從千裏之外的亞瑞特高原,傳送到了這個地方!
爬行屍們用不知道什麼器官,發出了最後倒斃時絕望淒慘的呻吟,不過這一次它們不是倒下,而是緩緩地站了起來!破損的頭盔下麵,一雙雙暗紅色的眼睛,慢慢張開,它們拖著沉重而拖遝的步子,倒背著生前使用的重劍,向著耐維爾和娜蘿卡接近了過去。
“女武神!”
喀秋莎終於坐不住了,她無視了隻顧抱頭鼠竄的米山,召喚出最強的肉盾女武神,擋在了耐維爾和娜蘿卡前方。伊瓦見本族的大姐頭已經出手,也毫不遲疑的衝出掩體,以同樣的召喚術,在爬行屍的背後,擺開了陣勢。
每一個涅法雷姆的屠魔者,都是一部超級戰爭機器,隻不過,要想把他們統合在一起,並不是一件很容易的事情。就算阿瑞斯如哈姆雷特所言,是庇護之地最優秀的隊長,但計劃趕不上變化,也就由不得大家按部就班的戰鬥了。
回廊邊,哈姆雷特與僵屍群纏鬥正酣,而突如其來的大隊爬行屍,也被兩位亞馬遜小姐合力包了餃子。伊瓦的女武神顯然不夠給力,在承受了爬行屍的幾輪衝鋒之後,就顯出了疲態,不過好在喀秋莎這邊肉盾堅挺得多,火力全開的“火箭炮”,在一瞬間,讓頭前一排十數個爬行屍再次躺在了地上。
耐維爾擎著隻夠裝樣子的暗金短劍,終於來到了娜蘿卡的身邊,充當起了護花使者。而就在他替伊瓦捏一把汗的時候,又是一道傳送的閃光,在他眼前晃過。可這一次站在他身邊的,不是愛瑞爾,更不是那個不知道死哪裏去的托爾,而是一位體型清瘦、留著一頭白色長發的冰一般的男子。
肌膚白到幾乎可以在夜間照明的冷麵怪人,在瞬移到耐維爾身前後,立即收回了雙手端著的法杖,以快到無法看清楚的速度,換上了一根藍色的單手杖和一個造型有些駭人的萎縮頭顱。從那雙深陷的眼窩中,隱隱散發著一股地獄的詛咒之氣,娜蘿卡突然尖叫了一聲,一下子撲到耐維爾的懷裏——這次她的反應,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強烈,絕對不可能有一丁點裝出來的成分。
白發男子並沒有受到影響,而是沉下臉來,詠動咒語,突然抬手,用藍色的短杖擺動兩下,隻聽得接二連三響起幾聲沉悶的爆響,死靈法師賴以稱雄的成名絕技——屍體爆炸,第一次展現在耐維爾的眼前。
被喀秋莎和伊瓦幹掉的爬行屍,在一瞬間成為了威力巨大的火藥桶,幾輪屍爆過後,其他的爬行屍也乖乖的躺在了地下。一言不發的死靈法師望著新鮮的屍體,冷冷的一笑,再次揮動手中的短杖,將一股股支配骷髏的死靈之氣注入了那些屍體中。不多一會兒,爬行屍的骨肉分離開來,一具具白森森的骷髏戰士,出現在了庭院當中。
死靈法師在幾秒鍾之內,製造了六七具聽命於他的白骨傀儡,可就在他想要進一步壯大隊伍的時候,倒斃的爬行屍,突然被一陣祥和之氣籠罩,眨眼間化作一縷縷紅色的薄暮,升騰而去。隱約間,還能聽得到幽幽的天堂之音。
“你們真是太胡來了!”令耐維爾厭惡無比的托爾的聲音,再次在庭院中響起,“如此大張旗鼓的幹掉那些不死怪物,還召喚出這麼多骷髏戰士,這麼大的場麵,我看聚屍魔今晚是不敢露頭了。”
“不要那麼肯定,朋友。”剛剛用屍爆把庭院搞得滿地血汙的死靈法師冷笑了一下,“聚屍魔不就是因為能傳送各處的屍怪而得名的嗎?它召集下水道中的木乃伊,還有尼拉塞克神殿的爬行僵屍,目的仍然是執行那個不明的任務。”
“是啊,拉蒂尼(Radini)說的有道理。”喀秋莎收起大院長弓,冷眼看了看托爾,“再說,我們幾個不出來,耐維爾先生和這位小姐早就被爬行屍傷到了。咦?你這個家夥,剛剛阿瑞斯隊長不是給你分配任務了嗎?你和愛瑞爾就是負責撤離關鍵人物的,人家愛瑞爾及時趕到了,你剛才去做什麼了?”
“抱歉,事情與預計的不太一樣,我是要等聚屍魔出現之後,才能傳送過去撤離耐維爾先生的,而剛才,我們要獵殺的那個怪魔並沒有出現。”托爾狡猾的詭辯道,“前提條件不成立,我不能隨便衝出去打草驚蛇。雖然那個怪物沒有腦子,但也不是隻會瘋狂的進攻。它擅長的畢竟是伏擊,一旦知道了自己的目標可以被隨時出現的戰士保護撤離,那它很可能就要放棄這次任務了。到時候,我們就算在這裏守上一個晚上,也不可能再抓住它。”
“嘿,你還有理了?!”耐維爾恨得牙根癢癢,卻也無可奈何。托爾的確不是不想救他,而是隻顧了專心等待聚屍魔的出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