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耐維爾看著丟下這麼一句冷冰冰的話,便頭也不回的揚長而去的愛莉,無奈的歎了口氣。
“抱歉啊,耐維爾先生,我們是不是惹你女朋友生氣了?”娜蘿卡小心翼翼的問道,那純純的表情就像一隻蜷在灌叢中,受驚的小鬆鼠一般,“還有,她說的‘加餐’是什麼意思?”
“這個……隻是一種修辭手法吧,我猜。而且……我們根本不是你說的那種關係啦。”耐維爾無奈的搖了搖頭——常常采集即將夭折的妙齡女孩的靈魂,藉此維持生命的愛莉,總讓人有一種敬而遠之的畏懼感。再說,他這一窮二白的平民,哪裏配得上愛莉那位千金大小姐,充其量就是她眼裏一個懂事點的仆人。隻不過,一來耐維爾想要通過她,緩解與其養父的緊張關係,所以不得不放縱她一點,二來愛莉很多事情做的並不是很過分,更有為他療傷的恩情揣在心頭,再加上耐維爾感覺在她身邊,每時每刻都能享受秀色可餐,以上種種,也就促成了他對愛莉的各種遷就。
而現在,愛莉顯然覺得自己不可能在娜蘿卡三姐妹的麵前占到什麼便宜,於是“知趣”的退讓開來。而本就有些尷尬的耐維爾,現在陷入了更加尷尬的境地,被三個美女簇擁,而且其中兩個總是以怪怪的眼神盯著他看,就這樣,四人無比別扭的走向了亞特瑪客棧。
“娜蘿卡,你們去客棧‘打工’,具體是指什麼呢?”耐維爾忍受了那令人發毛的目光一小會兒後,不得不與三姐妹中唯一的正常人娜蘿卡搭話了。
“從我們身上的這套打扮,難道你沒看出來嗎?我們姐妹在商道驛站可是小有名氣的舞娘呢。別看我的姐姐們現在有些冷冰冰的,但一旦有樂曲助興,我們的舞姿可以征服這個世界上的任何人。想不想到時候也來看看呢?”娜蘿卡不無自豪的微笑著說道。
“哦……原來如此。”耐維爾的好奇心被撩動了,不由得他不繼續問下去,“娜蘿卡,我知道這樣問可能有些冒昧……呃……關於你的姐姐們……我怎麼感覺,她們看我的眼神,好像既充滿了恐懼,又有些期望什麼的意味,這……究竟是怎麼一回事啊?說實話,她們再這樣看下去,我覺得自己今晚都要做噩夢了。”
“這……其實都是一些有點難以啟齒的事情……”娜蘿卡垂下頭去,臉上的笑容頓時煙消雲散,“姐姐們以前和我一樣活潑。但是,兩年前,她們在坎都拉斯舊國度的領土上,同時愛上了一位屠魔的勇者。那時候我還小,不懂得許多,但我知道,自從那個與眾不同的男人消失以後,我的姐姐們就是這副模樣了。”
“難道……他戰死了?”耐維爾清楚地感覺到,這個故事已經開始向著無比悲涼的方向發展了下去,於是,他改用了一種柔和的口吻,向娜蘿卡詢問道。這樣做,大概還不會讓深受刺激的另外兩個女孩,因為回憶起往事而陷入痛苦的深淵。
耐維爾考慮的還算周到,金發和青發的兩個女子,仍然用木訥的眼神看著他,臉上的表情一點也沒有變化。這說明,她們不是忘記了過去,而是已經被那些沉痛的往事,徹底摧垮了脆弱的心。
可是娜蘿卡的回答,令耐維爾稍有些意外:“不,他沒有死,隻是失蹤了。我對那個男人了解的並不多,隻知道,他除了我的姐姐們之外,還和很多其他的女孩子有交往。她們每一個都會在得到他的幫助之後,無法自拔的深愛上他。而當他從世界上消失以後,這些可憐的女人,結局似乎都不怎麼好。”
“什麼?會有這種事?!”耐維爾的反問是蒼白無力的,娜蘿卡姐姐們的遭遇,究竟是因為什麼,這個世界上恐怕沒有人比他更清楚。
一位仗劍江湖、四處欠下風流債的翩翩俊男,雖然不是他這位不討女孩子待見的“矮矬窮”可以比擬的,但總的來說,他們還有一個共同點,那就是都擁有締造者無窮無盡的力量。
芬裏爾曾經說過,對付那些瘋狂收羅妹子的情種,他們采取了很禮貌的“請出”的方式,將他們放逐出了庇護所世界。但其後果,看來比耐維爾想象的要嚴重得多。娜蘿卡口中的“結局不怎麼好”,似乎尚有無限的想象空間,除了像她的姐姐們這樣,成為沒有意誌的行屍走肉之外,可能還會有更加癡情的烈女,為了那個主角光環大開的家夥,殉情也說不定呢。
媽媽咪呀!真是羨慕嫉妒恨啊!
耐維爾真的很恨那個家夥,因為他的出現,給這個世界留下了那麼嚴重的後遺症。不過再往深處想一想,處理這件事的守護者們,是否也因沒有將後果考慮周詳,而同樣難辭其咎呢?
總之,這是一個永遠說不清的糊塗官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