暫時解脫危險的拉瑪,撿起了地上的王者之杖,她冷著眼看了看纏鬥在一起的賽琳娜和黛娜,嘴角邊浮現了最為惡毒的陰笑。

“你們一起死去吧!”

放完這句狠話,拉瑪將王者之杖舉了起來。死靈法師阿努比斯在上麵注入的死魂法術,再一次展現出無窮的威力。追魂索命的白骨之魂,對準刺客姐妹,無情的飛了過去!

“黛娜小心!”隨著賽琳娜的腳步,衝到神殿前麵的耐維爾,發出了聲嘶力竭的警報。但是,他距離太遠,根本無法幫上什麼忙,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團呼嘯著飛來的骷髏,向著黛娜的後背襲去。

忽的一道黑影,從角落裏竄了過去。白骨之魂在那道影之牆上,被阻攔了去路。無情的噬魂之骨,仿佛聞到肉腥氣的蛆蟲一樣,一頭紮進了黑影的身體裏,將其定格,擊落在地上。

那是豹人的首領加瑪特魯,這座野性王都所養育的狂野戰士。

“不!!!!!!”

擎著王杖陰笑的拉瑪,臉上浮現出痛苦表情卻又脫不開身的黛娜,掩麵祈禱的凱恩,還有繼續與豹人衛士們苦戰的尼爾亞、萊紗,所有人的音容聲貌,都無法被耐維爾清楚地感知到了。他唯獨感覺自己渾身無力,天旋地轉,一股無名之火,正從他的心底慢慢升騰起來。

加瑪特魯根本沒有掙紮,它的肉體被死魂的詭異力量一點點銷蝕殆盡,隻留下了束縛它的粗重鐵鏈。憤怒的耐維爾步履有些蹣跚的越過了這個死得其所的戰士最後的遺物,向著拉瑪走了過去。

“你也來嗎?”拉瑪看著一沒速度二沒力度的耐維爾,竟然也想上前與自己較量,冷笑了一下,再次舉起王者之杖,召喚出恐怖的白骨亡魂,“雖然隻是主人留下的一點力量,但殺死你這個尚未覺醒的締造者,應該沒有問題!”

白骨之魂順著拉瑪揮動王杖的方向飛了出來,不知受什麼力量支配,兩眼怒視前方的耐維爾,還在一步步走上前去。他的恐懼已完全被憤怒遮蓋,甚至忽略了這臨頭的大難。

“不要命了啊?!”飛出一連串龍爪踢擊,逼退了賽琳娜的影子大師,風一般的來到了耐維爾的身邊。始終沒有忘記保鏢職責的她運足力氣,雙爪前推,將拉瑪釋放的白骨之魂擋了下來。

耐維爾這才如夢初醒,知道自己剛剛險些鑄成大錯。黛娜看了看表情有些僵硬的他,似乎在那雙茫然無措的眼睛裏,讀到了一點從沒有出現過的東西。

“你不怕死嗎?”黛娜一眼瞄向身後,賽琳娜已經重整旗鼓,準備殺上來再與她大戰三百回合。時間所剩無幾,她不能再與耐維爾多費唇舌,於是,在耐維爾尚未作答之際,影子大師突然一矮身,薄如紙片的近身刃插到了耐維爾的腳下,緊接著,影子大師猛地發力,將這個大活人掀飛了出去。

上一次從拉瑪手中奪到王者之杖,就是黛娜把耐維爾當成炮彈發射出去的戰果,這一次,影子大師的手法大同小異。耐維爾知道,自己身負著兩個重任,第一個已經部分失敗了,他沒有挽回賽琳娜的記憶;而這一次,他絕不容許自己再有失手。

由於黛娜的戰力實在驚人,拉瑪根本沒有料到,再一次衝上來與自己單挑的,竟仍是這個看似廢柴、實則往往有驚人之舉的家夥。邪惡女王慌忙握緊了王者之杖,閃身避開耐維爾下落的地方,但萬沒想到,耐維爾在空中卯足了勁,擰了一下身子,改變了飛行的路線,再次準確的將拉瑪撲倒在地。

“對不起了,女士,我知道這很不禮貌,但對付你這種心狠手黑的家夥,暴力一點也無所謂吧!”耐維爾這一下的衝擊力道甚至勝過前一晚在皇宮外牆上的撲擊,拉瑪的額角磕在了地麵上,頓感一陣昏沉。就這樣,耐維爾輕而易舉的拿下了王者之杖,將它高舉過頂,拚盡全力對著神殿外大喝了一聲。

豹人戰士們聞聲,全部停下了動作。一雙雙綠色的怪眼,盯著耐維爾手中至高的權杖,充滿了恐懼和敬畏。

“你想到怎麼使用那東西了嗎?!”一直躲避著戰火的凱恩冒出頭來,對著耐維爾大喊道。雖然王杖所有權易手,但拉瑪在上麵灌注的魔力仍在,耐維爾能夠輕易地矯正它的“性格”嗎?

“我想到了!”耐維爾朗聲大叫道,“這柄王者之杖,並不是正品,隻是阿努比斯那個死靈法師,從蛆蟲巢穴帶到雷普曼達爾,並注入了完全不一樣的力量的複製品。不過,他為王杖注入的力量,全部用來殺戮、荼毒還有維護****,這都不是我喜歡的東西。對於不喜歡的東西,使用方法其實非常簡單,那就是——毀掉它!”

耐維爾說完,雙手運足力氣,將舉過頭頂的王者之杖,拚命地向著水晶地磚上砸了過去。

金光四射,木屑橫飛,就連雷普曼達爾的山峰,似乎也被震動了一下。耐維爾的全力揮擊,將王者之杖一分為二,螺旋木紋中灌入的魔力,紛紛攘攘的四散飛去,在降臨的夜幕中,好似一隻隻螢火蟲一般,令人神往陶醉。

豹人戰士們紛紛拋卻了武器,不到半分鍾便作鳥獸散。從短暫的昏迷中蘇醒過來的拉瑪,看著這一幕,發出了絕望的哀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