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者之杖的所有者,加瑪特魯想要問您一個問題。”充作翻譯的暴羊怪梵雷達,用他那帶著一點鴨子音的詭異尖嗓門,向手握王者之杖的耐維爾發話道,“您願意成為這座野性王都的主人嗎?”

“當然……不願意!”耐維爾擺了擺手,輕描淡寫的拒絕了豹人們的“好意”。他來到這個世界的任務,是讓它變得“熱鬧”起來,如果隨便找一個安身的小窩,那不僅使他自己失去了自由,還很有可能被阿努比斯遺留在王者之杖,或者別的什麼地方的力量,漸漸腐化掉。對權力一點不感冒、且很清楚自己有幾斤幾兩的耐維爾可不想步那個死靈法師的後塵,於是他毫不猶豫的選擇了拒絕。

“那好吧,既然您不樂意接收這座城市,那麼它就將置於豹人一族的攝政之手,以現有的規範運行下去。但是……”梵雷達抬手指了指耐維爾的王者之杖,“這件東西,無論如何都要回到豹人們的手中。當然,這不是在向您索求它的所有權,我們剛剛立下了口頭協定,隻有達成你們的三個條件,才能拿回它。不過,使其重獲力量的過程還是必須的,因為除了王者之杖以外,加瑪特魯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除賽琳娜身上的魔法。”

“說來說去,不就是讓我跟你們一起,使王杖重獲力量麼?”耐維爾下意識的看了看身後的黛娜和凱恩,兩人都在點頭示意他這樣做可行,於是他回過頭來,對著加瑪特魯笑了笑,“我也很好奇,這根在我手中連普通木棍都不如的權杖,究竟怎樣才會擁有令豹人臣服的力量?”

“這一點我們也不十分清楚。”梵雷達和加瑪特魯嘀咕了半天,才做出了回答,“我們隻知道拉瑪通過王杖吸納力量的地方,但並不知道她是如何做到的。不過,攝政大人對您很有信心,您一定可以使王者之杖重新充滿力量,更何況,您還有自己博學的老師,跟隨在身邊呢。”

“好吧,那我們就試試看。”耐維爾舉手示意,讓加瑪特魯頭前引路,自己隨著它的腳步跟了上去,而凱恩、黛娜和萊紗也快走幾步,寸步不離的伴隨在耐維爾的身邊。

從王宮的廢墟前行了幾百米,越過一個小山頭,在一片向陽背風的幹燥平台上,一座宏偉的神殿映入了眾人眼簾。材質好似水晶的牆磚,在陽光照耀下泛出了七色的霞彩,讓人仿佛置身童話之境,流連忘返。

水晶神殿就好像整個雷普曼達爾的縮景模型,兩尊大致全比例的豹人戰士塑像,就像守衛內城城門的那兩個戰爭傀儡一樣,以交叉的長柄武器構成了神殿的拱門。不知為什麼,在越過那道拱門時,耐維爾覺得有些心驚肉跳,生怕它們也像守門的巨像一樣,忽然變為殺人的機器。

神殿中空蕩蕩的,隻有一塊雕琢為王座模樣的巨大翠玉,它的中央有一處凹槽,看外形與耐維爾手中的王者之杖嚴絲合縫。耐維爾看著豹人們全都退到了一邊,遠遠觀望自己,於是他煞有介事的上前比劃了幾下,然後運了一陣氣,才將王者之杖小心的插入了那個凹槽。

不過凹槽中好像有一根彈力極強的彈簧一樣,耐維爾剛把王者之杖塞進去,突然一道金光閃過,木製的法杖“嘭”的一下蹦了起來,在半空中劃出一道美妙的弧線,不偏不倚,又落回到耐維爾的手中。

“果然是我不行麼?王者之杖不肯承認我這個主人?”耐維爾有點沮喪的歎了口氣,把求助的目光望向凱恩。

“耐維爾,我的孩子,出現這種情況並不是你的問題。王者之杖在一個暴虐之主的手中,已經被那股戾氣浸染,你的性情太過溫和,雖然並不懦弱,但你沒有那種它已經適應了的嗜殺之性。”凱恩在一閃即逝的金光中,迅速察覺了事情的原委,上前拍了拍耐維爾的肩膀,以示鼓勵,“但王者之杖總歸是一件物品,即便擁有再強的力量,也不會比人類的性格更加固執、不可改變。你現在已經是它的所有者,所以,你一定可以改變蘊藏在它上麵的,那股力量的‘脾性’。”

“唔……好難懂的解說啊。”耐維爾縮了下脖子,眉頭微顰,表示自己完全沒有弄明白凱恩在說些什麼,“我是這家夥的主人,所以隻要我能把自己的性格強加給它,也就能夠使它順從?不過問題是,這似乎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吧?”

“不,你隻要試著以你的方式,將王杖插進這個凹槽就可以了。”凱恩不慌不忙的捋著胡須,坐等耐維爾自己理解這些說起來都有些拗口的語言。

“我的方式?”耐維爾琢磨了半天,幾次把王者之杖舉起,挨近到凹槽邊,卻又猶猶豫豫的將其收回,拿在手裏繼續為它“相麵”。所有的圍觀者,不論是豹人、羊怪,還是凱恩和黛娜,都屏住了呼吸,等待著這曆史性的時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