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芬裏爾聽到這個詞語,立即警覺的皺起了眉頭。因為他自己也曾被墨菲斯托、迪亞波羅和巴爾三兄弟先後單獨隔離開來,分別以憎恨、恐懼和毀滅對其進行精神上的施壓。所以,芬裏爾立即想到了,同樣的事情,會不會也發生在了彤達拉雅的身上。
“你想到了什麼?”苦苦思索著線索的賽努諾斯發現了芬裏爾的這一點異常,急忙順藤摸瓜的追問了下去。
“不,我想也許是我們想多了。”芬裏爾搖了搖頭,從剛剛的混沌庇護所之戰結束後,沒有發生任何異常,以及他與彤達拉雅、喀秋莎組隊刷墨菲斯托數天來一切平靜這兩點上來看,彤達拉雅絕沒有遇到與自己類似的遭遇。
“但願如此吧,不過你還是小心為妙。”賽努諾斯最後提醒了芬裏爾一句,轉身走向了傳送站,“我該回到真正的庇護所世界中去了,這裏有艾麗塔幫助你們,應該不會出現什麼太棘手的問題。不過,你一定要想辦法協調好艾麗塔和彤達拉雅的關係,不然,我看你們未出哈洛加斯,就會自行亂成一鍋粥。”
“不勞掛懷了……”芬裏爾對賽努諾斯細致入微的“關懷”有些吐槽無力了,這種涉及感情的事情,是他這個在大自然中邋遢慣了、剛剛學習一點社交文明的家夥,基本無法應對的。
彤達拉雅看上去似乎非常累了,直到晚飯結束之後,她一直睡在帳篷裏沒有醒來。平心而論,更具家庭主婦風範的艾麗塔,在廚藝上比隻會以魔法火焰進行簡單的燒燉蒸煮的彤達拉雅要強不少,用美味把小嘴塞得滿滿的喀秋莎與這位大姐姐的關係也隨著晚餐的結束,而更加密切了。不過芬裏爾可沒有心情去品嚐艾麗塔特製的百味串燒,因為他的心中還在掛念著昏沉不醒的彤達拉雅。
芬裏爾又一次來到了女孩的帳前。紅色長發披散開來,鋪在被上的彤達拉雅,真如一位睡夢中的女神,有著可遠觀而不可褻玩的聖潔氣場。見她睡得香甜,被勞累、傷痛外加擔心折磨了一整天的芬裏爾,困意也湧了上來,他躡手躡腳的離開了這頂帳篷,回自己的避風牆角,去和野獸們睡在一起了。
抱著兩頭狂狼,頭枕大熊軟乎乎的肚子,連衣服也懶得脫的芬裏爾很快便被睡魔征服。夜間的群魔堡壘,除了幾盞熊熊燃燒的長明燈之外,沒有其他燈火,那黑暗壓抑的環境,反倒成了經曆了一天激戰的戰士們最好的助眠劑。因此,整個堡壘的空間內,一切都是靜悄悄的。
午夜,芬裏爾突然被一絲寒意凍得清醒了一下,他有些心煩意亂的伸手去摸了摸,可是,原本趴在腹部的兩條狂狼,竟然不知去向。
群魔堡壘的城外,便是荒涼一片的地獄平原,除了惡魔和墮落的死亡戰士之外,什麼也沒有,所以無獵可打的狂狼們晚上隻能乖乖的陪主人睡覺。芬裏爾一下子恢複了大半的神智,又摸了摸背後枕著的東西,那絕不是自己豢養的巨熊,而是像充漲了氣的皮囊一樣怪異的東西。
更加不可思議的是,一彎散發著迷人香氣的玉臂,輕輕地搭在他的胸前,芬裏爾稍稍活動了一下腦袋,又聞到了更加醉人心脾的香味從枕邊傳來,並且,他有點粗糙的臉頰,似乎還碰到了什麼細膩柔滑的絲線——那決計是一個女孩完美無瑕的秀發,觸及它的癢癢的感覺,讓芬裏爾頗有些心猿意馬了。
“(怎麼回事?)”芬裏爾在心中暗暗叫苦,不自然的活動了一下身子。將手搭在他身上的女孩似乎被這細微的活動驚醒了,慢慢的撤開了那軟軟的臂膀,輕輕地坐了起來。
“親愛的,你怎麼了?”女孩暖若三春的柔聲細語,令芬裏爾如飲了蜜酒一般,如癡如醉。沒錯的,那是彤達拉雅獨特的聲線,即便在黑暗中,芬裏爾也能分辨的出來。
“拉雅,你……”借著遠處傳來的微弱火光,芬裏爾似乎看清楚了女孩的麵孔,不過讓他立即感到一陣心血上湧的是,彤達拉雅的上身似乎隻穿著一件單薄的小衣,那絕妙曲線的視覺衝擊感,頓時令芬裏爾慌亂起來。
“不要亂動,你怕什麼?”彤達拉雅發現了德魯伊企圖掙脫的動向,輕輕的用手指在他的額前按壓了一下。那冰涼的觸感頓時像是封凍住芬裏爾一樣,讓他渾身上下酥軟的一點力氣也用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