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不!我可沒那意思。”耐維爾慌忙搖手,“說起不人道來,惡魔們才是這方麵的‘大師’吧?”

“你的表情告訴我,你在做著痛苦的回憶。”芬裏爾看了看沉吟不語的耐維爾,臉上陰冷的笑容頓時消失不見,“從一個不幸的女孩,聯想到另一個,看起來,你的命真的不怎麼好,凡是遇上你的人,都要倒黴呢!”

“你的意思我是天煞孤星下凡嘍?”耐維爾歎息著搖了下頭,“不過你說的一點沒錯,貝利亞剛剛提到的那個午夜狂魔尼克裏,也就是你那一晚在羅格營地斬殺的魔怪,它殺死了一個非常純真善良而又勇敢機敏的女孩。我還記得那沒有墓誌銘的石碑上潦草刻印的名字,布爾佳娜。”

“你真是個有心人呢。”芬裏爾由衷的微笑了一下,“別介意,我這並不完全是在誇你,你的前輩們,也不乏心地善良、感情豐富的人物。如果我告訴你,那個叫布爾佳娜的見習羅格還有機會活過來,你會怎麼做呢?”

“真的有這樣的可能嗎?”耐維爾仿佛一個已經放棄生的希望的落水者,突然間真的盼到了救命稻草,急切的追問道。

“你的反應有點太大了吧?心好也要有個限度的,我的朋友!”芬裏爾嘴角翹起,又神秘的冷笑了一下,“你隻要為她尋覓一塊複活石,然後在‘天堂的試練’中尋到她的‘幻影’,並能夠從冥界中覓回她的靈魂,有了這三樣東西,你就可以用一個全新的身體,複活她了。其實,這與屠魔戰士們的複活過程是完全一樣的,憑借生命天使收束的靈魂,與複活石創造的新肉體結合,拋棄舊的肉體。當然,一旦像我們這樣成為守護者,也就不享有這種權利了。”

“歸根到底,我還是要去通過‘天堂的試練’是麼?”耐維爾似乎有了人生目標一樣,兩眼發出異樣的光芒,直盯著芬裏爾。而德魯伊守護者愛答不理的扭過頭去,隻給了他一個蒼白的側臉。

“你的理解是沒有錯的,不過你不能因為一個小人物而操之過急,否則必定滿盤皆輸。”芬裏爾忽然抬起手來,擋住了耐維爾即將出口的反駁,“聽我把話說完!我知道,你想對我說,生命沒有貴賤之分,但是,這個充斥惡魔力量,還有同樣腹黑的天使的世界裏,很多事情是異常冷酷的。我為什麼一開始不出手解決掉尼克裏?因為那樣會讓你對這個世界充滿怨念,這樣的結果隻能更糟。所以我隻得采取了放縱的策略,在它不造成更大破壞時,出手將其斬殺,絕除後患。可惜我的出手還是沒有它快,才釀成了羅格營地的慘劇。希望你能理解。”

“我明白。”耐維爾剛剛湧上心頭的熱血被漸漸壓了下去,他恢複了理智,“如果你在尼克裏還是小孩的狀態下殺死他,我會認為你們守護者濫殺無辜而不再信任你們,哎……真是一箭雙雕的毒計!不過既然知道布爾佳娜還有機會複活,我的心也就好受點了。”

“我才是真正應該放鬆的人呢!”芬裏爾對著不讓他省心的鑒定人先生攤了攤手,“嗨,哥們,你剛才可是把我嚇得不輕,以為你愛上那個死去的小羅格了呢!現在看起來,你隻是出於一個一般人的正義,要去救活她,這讓我放心多了。”

“天哪,難道說,身為締造者的代理人,連談戀愛的資格都沒有了嗎?”耐維爾苦笑著吐槽道,“是你們守護者太過苛刻,還是說,締造者的代理人一旦談戀愛就無法自拔,不由自主向著**男方向發展了呢?”

“切,你的腦子都在想些什麼?老子什麼時候說過你不可以對異性萌生愛意了?”芬裏爾吐了吐舌頭,用沾了不知從哪裏弄來的一團神秘植物的手指尖,在舌床上按了一下,好像又是在做狂犬病後遺症的藥理恢複。

“說實在話,你和艾麗塔有什麼樣的故事呢?我還真是越來越好奇了呢!”耐維爾不失時機的追問了下去。

“守護者的戀情,少的是甜蜜,多的是悲涼,不過就算你不問,我也要把我的經曆告訴你!”芬裏爾一仰脖,將那團攤在舌頭上的棉絮狀東西吞進了肚裏,“畢竟在七位守護者之中,我是與你關係最近,經曆最為相似的人。雖然我告知你關於我的事情的做法,可能有人並不讚同,但是,我想這樣對你走好下麵的路是有幫助的。”

“好吧,那我就洗耳恭聽這個肯定超長的故事了!”耐維爾拍了拍站的有些發酸的大腿,以使它們能夠堅持得更久一點。

“講故事多乏味,還麻煩得要死!”芬裏爾無聊似的擺了擺手,然後指了指剛剛被他摧毀的一個閃電螺旋,“如果你想‘看’我的往事,那麼,就請站到那個魔法柱的邊上去吧!”

不明就裏的耐維爾按照芬裏爾的指示辦了,他走到閃電螺旋邊,並在對方的示意下,將手放在了上麵。

“可能有一點不舒服,不過這樣‘看’我的過去,你會覺得非常精彩和真實!”芬裏爾說話間,將手也放在了閃電螺旋上。耐維爾頓時感到一股強烈的電流擊中了身體,他渾身上下的每一個細胞仿佛都要汽化掉一樣,連同意識一起,進入了一個完全陌生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