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的那一聲,應該是野蠻人呐喊類的起手技能——狂嗥,起到的作用顯而易見,就是把敵人暫時嚇跑掉。當然了,愛莉召喚出來的那些幽魂,是不可能免疫這種精神威嚇的,否則它們就更難對付了。
“你是什麼人?”野蠻人甕聲甕氣的對著愛莉問道,言語中充滿了敵意。
“我就是我。”愛莉在麵對真正的戰士時,依然是那樣的倨傲,絲毫沒有退縮的意思,“你很愛多管閑事是嗎?告訴你,在我教訓這混蛋的時候,突然被你打斷,本小姐很不高興!”
“哼!”野蠻人打了個響鼻,好像也是一副不屑一顧的模樣,“你不要偽裝了,披著人皮的不死怪物!我能嗅得出來,你身上與涅法雷姆完全不同的氣息!不要忘記,我們野蠻人可是世界之石永遠的守護者,你的這種小把戲,騙不過我的!”
“哦?我倒想聽聽,自己耍了什麼樣的把戲?”
“這個迷人的少女皮囊之下,應該是一個類似羅達門特那樣的恐怖怪物!你,還有你操縱的這些幽靈,來到地表世界的目的究竟是什麼?!不說我可就不客氣了!”野蠻人橫起了手中的巨錘,濃密的眉毛和胡子隨著臉上硬邦邦的肌肉顫動而微微的抖動著。
“哈!笑話!”愛莉沒趣的擺了一下手,表示自己對野蠻人的無腦誣陷懶得解釋,“走開,你這個大傻冒!不要礙著本小姐收拾那個煩人的家夥!”
“你這個惡靈,不給你點顏色看看你還不知道悔悟!”野蠻人張大嘴巴,又發出了一聲更加震耳欲聾的暴吼,一團微微泛著藍光的靈氣,出現在了他的腳下。
“戰鬥體製?!這是真要開打的節奏啊?!”耐維爾根本無暇吐槽為什麼野蠻人在城內也能吼出各種各樣調門不同的“民歌”,他現在必須挺身而出,阻止這場完全是誤會的爭鬥。
愛莉也沒有解釋什麼,隨手一揮,便指揮著終於從恐懼中解脫出來的幽魂們將野蠻人團團圍住。但沒想到,那個野蠻人的動作快得與他碩大的身軀根本不成比例,他躲都沒有躲,迎頭撞入了四個幽魂的包圍圈,然後揮舞起大錘,砸向了實體攻擊無效的幽靈!
七八十級的野蠻人,再不濟防禦也有好幾千,可是愛莉的那些低等級幽魂們一點都沒有費力,就攻擊到了他的身體。不過血厚得很的壯漢連哼都沒哼一聲,一連四下,便像敲破四隻玻璃杯一樣,把幽魂打得支離破碎。
實體攻擊無效,不代表魔法攻擊也無效——這個野蠻人用到的,應該是戰鬥技能的終極技,以放棄防禦為代價將所有物理傷害轉化為魔法傷害的“狂戰士”,這也就可以解釋,為什麼他習慣性的在戰鬥前使用狂嗥來驅趕敵人。因為狂嗥就是狂戰士的加成技能。
“原來隻有這點水準!我還以為它們自帶的燃燒法力屬性,會把我不多的魔力瞬間抽幹,讓我用不出給武器附上魔法傷害的技能來呢!”野蠻人氣勢洶洶的跨前一步,拉近了與愛莉的距離,“你這種不入流的小怪物,吃了什麼熊心豹子膽,也敢來勇士雲集的魯·高因興風作浪?!現在就把你打回原形!”
“哎……住手啊!”耐維爾終於在野蠻人辦出傻事之前,攔住了他的去路,而在他身後不到半米的地方,就是已經顯出一點慌亂的愛莉,“這位大哥……你……貴姓高名啊?”
“喲!這不是耐維爾先生嗎?我在羅格營地見過你的,咱頭上戴的這頂極品‘惡魔號角邊緣’毀滅者頭盔,還是經你的手鑒定的呢!怎麼,你也來魯·高因了?”一臉凶神惡煞的野蠻人在不到半秒之內便換了一副憨態可掬的笑容,這讓耐維爾頗感適應不過來。不過既然這個家夥認識自己,那麼替愛莉說情的事就一切好辦了。
“哈……這個……請問……您是……”
“哦,您真是貴人多忘事啊,我叫巴圖魯(Baturu),那個在‘天堂的試練’中愣混到76級才敢來真正的屠魔戰場參與戰鬥的狂戰士野蠻人啊!”
“巴圖魯?”還算讀過很多書的耐維爾第一反應就是蒙古滿清時代,封賞武將時的“某某巴圖魯”的尊號,大概在北方少數民族語係中,這個詞的意思是“勇士”,不過他來不及多想這些亂七八糟的人物名來曆,很有氣勢的張開雙臂,擋住了野蠻人攻擊的路線,“沒記住您的名字是我不對,但是我要向您申明一點,您要攻擊的這位小姐,實際上是一位與您同道的屠魔勇士。她身上或許有一點與眾不同的地方,畢竟她是個喜歡創新的死靈法師。對於她的身份,我可以打百分之二百的包票,絕不是您想象中的什麼不死怪物。”
“這樣啊……”巴圖魯將信將疑的收起了自己的武器,看著在耐維爾背後,滿麵怒氣衝著自己瞪眼的紫發女孩,好像參悟到什麼東西。丈二的大漢撓了撓光禿禿的後腦勺,突然蹦出了這樣一句話:“不好意思啊,耐維爾先生……”
“為什麼你要跟我道歉?”耐維爾不自然的對著巴圖魯翻了翻白眼,而就在這兩個人大眼瞪小眼時,愛莉猛地推開擋住去路的耐維爾,頭也不回的離開了亞特瑪客棧。
就在死靈小姐的手觸到被殃及池魚的鑒定人先生的脊柱那一刹那,耐維爾頓時感覺自己脆弱的老腰好像“哢吧”響了一聲,而後一陣強烈的酥麻感順著大條起來的神經,瞬時傳遍了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