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實交代吧,究竟是去找什麼地方鬼混了?”黛娜氣勢洶洶的眼神和語氣幾乎能把人折磨到崩潰,“不許狡辯,我嗅得出你身上那股獨特的味道,它絕不可能屬於一個男人——你剛剛與別的女人有了很親密的接觸,是不是?”

“哪有?!”也許耐維爾在麵對賽琳娜時,還可以據實相告,但是麵對腦子裏不知想著什麼亂七八糟東西的黛娜,他堅定地選擇了做一隻煮熟的鴨子,抵死也不認帳,嘴硬到底,“是浴室裏的熏香,還有水池裏除汙劑的味道沾在我身上了吧?不信你可以去那裏聞聞看。”

“哦?果然如此麼?”黛娜將信將疑的向後退了兩步,黑著半邊臉冷冷的笑了一下,“嘿嘿,你可不要被我抓住作奸犯科的把柄哦,要知道,我可是會替親愛的貓貓教訓某些對感情不忠貞的家夥的喲!”

“喂,麻煩你不要自說自話好不好?你好像從來也沒有問過我和賽琳娜的感受吧?歸根到底,我們隻是戰友和很好的朋友關係而已啦。”耐維爾雖然很想反客為主,但他顯然知道那樣做沒什麼好果子吃,到頭來也隻是做出了一個類似抗議的小小抱怨。

當然了,抗議什麼的一般是沒有人聽得進去的。

“唔?看起來你還是不願意坦然麵對自己的感情嘍?好吧,我會給你個機會讓這種所謂的朋友關係進一步深化下去的……”黛娜摸了摸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對了,你看到哈姆雷特了嗎?”

“沒有啊。這個時候他不應該是在睡覺的嗎?”耐維爾對這突如其來的轉移話題有點措手不及。

“其實就在遇到你之前一會兒,我剛剛看到他出了大門,而且……手裏拎著兩大包沉甸甸的東西,從體積和重量判斷,應該是黃金之類的貴金屬,或者是什麼值錢的首飾啥的。”黛娜突然詭秘的笑了一下,對著耐維爾擠了擠修長的眉毛,“怎麼樣,想不想看看這個道貌岸然的翩翩君子,半夜三更攜巨款出去做什麼啊?”

“這個……你難道天生就是這樣對打探他人隱私有著偏執的熱愛嗎?”耐維爾歎了口氣,實在無語了這個似乎從娘胎裏出來時就注定要做狗仔隊的家夥——當然,鬼知道她究竟是不是人生父母養的大活人,這個瘋狂的世界上,無法用科學解釋的東西真的太多了。

“呼……反正我知道他一定是去中心市場那邊了,你剛才不是叨咕著說要去買幾件衣服嗎?”

“這你都聽去了。好吧,不過再怎麼也要等到天亮吧,畢竟魯·高因對本地居民是有宵禁令的,而且我現在也困得要命呢!”耐維爾無力的晃了晃腦袋,表示自己對盯梢不感興趣。

“你知道魯·高因為什麼宵禁嗎?”黛娜突然掛上了一個神秘莫測的嚴肅神情,一雙爆炸出有些瘮人的怪異光芒的眼睛,看得耐維爾渾身起了一層雞皮疙瘩。

“你不會想告訴我,是因為下水道裏羅達門特手下的那群怪物,會在夜間跑出來偷襲吧?”耐維爾哆嗦著咽了下口水,反問了黛娜一句。

“不然你認為是什麼原因呢?亞特瑪死去的丈夫和孩子不就是血淋淋的例子嗎?”黛娜隨便舞弄了一下一隻手上套著的戰拳,立即換上了一副嬉笑如常的表情,“再告訴你一個信息喲,因為亞特瑪客棧的換水、洗澡、打掃用水量非常大,所以下水道的主要排水口之一,就在這個客棧的中心位置。也正因為如此,她的這間客棧,就成為了骷髏啦,幹屍啦之類的不死怪物經常光顧的地方,你想不想要一個一天到晚保持著高度警戒狀態的貼身保鏢呢?”

“好了好了,我認輸,我跟您去還不成嗎?”耐維爾一下子聽出了黛娜軟中帶硬,繞了一個大圈之後藏在話鋒中的言外之意,還是在逼他就範,充當自己跟蹤他人行跡的同犯。

不到半個小時,耐維爾就徹底折服於黛娜超一流的跟蹤術,她的估計一點也沒有錯,沒有穿任何裝備的哈姆雷特拎著滿滿兩大包沉甸甸的東西,來到了還是一片寂靜的魯·高因中心市場。

“他在幹什麼?這個時候哪家店鋪會開門營業呢?除非店主人是個有能耐打得過怪物的隱世高人,不然……”耐維爾盯著遠處聖騎士的背影,小聲自己嘀咕道。

“你不知道魯·高因最富盛名的鐵匠也曾經是聖騎士團的高級成員嗎?”黛娜的聲音壓得更低,說話的同時她白了耐維爾一眼,看起來,對於他這種近乎是故意暴露目標的行為,黛娜感到非常的不爽。

“啊,你是說在經營鐵匠鋪的同時,還兼顧給戰士們提供醫療服務的那位聖騎士大姐啊?”耐維爾好像咂摸出了什麼東西,輕咳了一聲,對影子大師說道,“實際上,你早就知道哈姆雷特是來會這位‘老友’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