艾麗塔不慌不忙的站起身來,整了整身上那件黑色的布質裝甲,耐維爾當然認得出來,那是作了適當裁剪修整的奧瑪斯長袍。不過這個法師拿起的武器確實有點奇葩,竟然是一柄狂戰士斧。耐維爾百思不得其解,難不成她是個萬中無一的近戰係法師?可近戰法師不是一般都要有雙“夢境”神符之語做的頭盔和盾牌嗎?她的身上也沒有展現出威力強悍的神聖衝擊靈氣啊。
無謂的瞎猜在此時也許是最多餘的。耐維爾也站起身,來到了三位女士的身後,打算近距離觀摩一下她們的戰鬥。黛娜仍然記得自己的職責,坐在原地並沒有動彈,眼睛一刻也沒有從她要保護的耐維爾身上離開。
“女武神!”透過窗戶向外看了一眼之後,喀秋莎果斷的召喚出了一身紅色裝甲,閃著耀眼光輝的女武神,但是她仍然沒有急於一步衝到街上。
幾人中聽力最差的耐維爾也察覺了寂靜的夜中,一點點由遠及近的騷動,那聲音好像是一大群人在明火執仗,而且聽起來還有孩子淒慘的哭聲。
“是一群黑暗偷獵者,背叛羅格的墮落戰士。”伏在門邊,透過縫隙觀察著局勢的艾麗塔說道,“她們肯定是從黑色森林流竄來的慣匪,而且我估計,她們看到這間亮著燈的旅店之後,也會闖進來的。”
“所以……”喀秋莎對著艾麗塔使了個眼色,“大嫂你的意思是……”
“她們中的邪惡長槍手是火焰係魔法無效的,而持刀牌的那些嘍囉,是不懼怕冰冷魔法的,所以,我基本可以當個旁觀者,就看你的箭能穿透多少了。”艾麗塔很輕鬆的看著喀秋莎,似乎是在為沒有雇傭兵在側的她灌注自信。
“放心吧,三波箭雨之內我就能推倒她們,而且不用您給我上強化!”喀秋莎邊說邊往後退去,占據了一個最佳的射擊位,“好了,你們大家稍稍散開,找好隱蔽的地方,我要讓這幫敢在太歲頭上動土的家夥,吃不了兜著走!”
不到半分鍾,其他人——包括女武神在內——便找地方暫時隱蔽起來,而自信滿滿的喀秋莎擎著散發出狂熱靈氣的大弓,靜靜的等待著“獵物”送入虎口。
果然,沒有多久,隻聽得酒館脆弱的大門被“哐”的一腳踢開,一群皮膚塗為與林地相同色彩的墮落女戰士,便蜂擁著闖入了這個陷阱。
耐維爾悄悄地從雜亂的堆放在牆角的桌椅後麵露出一點視線,看清楚了那群黑暗偷獵者的模樣。也許是與惡魔簽下契約的緣故,她們永葆著二三十歲左右的青春,隻不過真正的膚色已經褪去了所有的生氣,顯現出比石灰還要慘淡的灰白色。她們有著窈窕的身材,姣好的麵容,還有那各種各樣或散亂,或狂野,或新潮十足的發型,以及臉上、外露的皮膚上各種各樣怪異的符號紋身,那是一種絕對叛逆的美感,不過在這美感之下,卻露出了凶殘至極的惡性。
“喂,你們走錯地方了,這裏沒有辦舞會!”喀秋莎突然厲喝一聲,驚得幾個墮落羅格連忙支起盾牌遮住了身子。不過亞馬遜的動作比閃電還要快,話音剛落,幾排羽箭便如飛蝗一般,射向了闖進屋裏的這群被惡魔附體的女戰士。
前頭的幾名黑暗偷獵者應聲而倒。她們有的被貫穿了心髒,有的被射中了咽喉,有的則額頭頂上中箭,幾聲慘叫之後,她們的口中湧出了一道道白色的靈魂,然後那再沒有一點意識支撐的空蕩蕩的軀殼,便癱軟的倒在了地上。
“安息吧,姐妹們!”就在耐維爾身旁的黛娜輕聲嘀咕著,眼神中充滿了惋惜。
喀秋莎的箭射得越來越快,而且箭雨迅速穿透了直接命中的敵人們,飛向後排,將沒有進屋的那些墮落女戰士,同樣傷的不輕。就好像一群手持原始冷兵器的土著,突然被一挺重機槍掃射一樣,這些隻是來小鎮劫掠和殺人為樂的女惡魔,頓時便潰不成軍,慌不擇路的四散奔逃。幾個想要衝上來拚命的邪惡長槍手,也被當場撂倒,像中箭身亡的黑暗偷獵者一樣,被拘禁的本來靈魂隨著肉體被殺死而解脫升天,然後那遭到惡魔詛咒的邪惡軀體,重重的摔在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