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有這樣的哥們還真是好呢!”耐維爾長歎一聲,又為哈姆雷特打起了抱不平。
“對了,你——米山,不許打我們大嫂的主意,這件裝備可不是用來打怪的,而是純粹的收藏品,聽到我說話沒有!”剛吃了一口飯菜的喀秋莎突然又犯起了想一出是一出的老毛病,指著有點無辜的米山喊道。
“啊?”所有人的目光都聚焦到正以誇張的動作啃著三叉形牛骨的米山,把他活活看愣住了。
“聽好了,你這個見財起意的家夥,現在你的那把‘末日’巨長斧已經是不錯的貨色了,12級的神聖冰凍,夠你保命時用的。”喀秋莎繼續莫名其妙的討伐著自己的雇傭兵,“等以後材料齊了,再給你做一件‘驕傲’,兩件換著用,反正也不指望你衝鋒陷陣。”
“呃……這些事情之間有什麼必然聯係嗎?”耐維爾無語的把視線轉向了正襟危坐,拿著刀叉慢慢切割牛肉的哈姆雷特,表示自己已經跟不上喀秋莎那天馬行空的思路了。
“啊,沒關係的,權當是吃飯時朋友們快樂的談笑吧。”哈姆雷特微笑著答道,“你要問那把極品的掠墓者的話,的確是艾麗塔的愛人送給她的,而他曾經不止一次的出手幫助過你,羅格營地的午夜狂魔,僧院內側回廊的克隆迪亞波羅,都是他出手除掉的。”
“果然是那個狼德……”其實耐維爾並不想多問出些什麼,因為他的腦袋已經快要被喀秋莎搞得爆炸掉了。
不過就在這時,像個幽靈一般的獨眼店主,突然捧著一盤果品出現在了他們中間:“幾位看起來很開心嘛,老朋友的會麵,少不了要談天說地,這裏有一些尋常的水果,小店特意贈送給你們,潤一潤喉嚨吧。”
“啊,謝謝。”耐維爾還是不敢正眼看那個麵相古怪的店主,隻是在側麵點頭向他致謝。
“店主先生,請問……”沉默已久的賽琳娜突然開口了。
“紮魯洛夫。”店主放下果盤,將有點恐怖的臉轉向了賽琳娜,“大家可以叫我紮魯洛夫。”
“啊,紮魯洛夫先生,我想知道,為什麼這個鎮裏的街道上,走的都是孕婦呢?”賽琳娜禮貌的對報上名字的店主點了點頭,繼續了自己的問題。
“想聽故事嗎?”紮魯洛夫突然揮去了臉上本就不多的笑容,換上了一副更加恐怖的陰沉麵孔,“巴庫爾可並不是一個平靜的地方,雖然這裏貌似荒涼到地獄和天堂都無暇顧及。”
“故事?我們經常在這裏打轉轉,也沒聽說過有什麼故事啊?”喀秋莎拿叉子刺著一大塊牛肉,以駭人的動作丟進嘴裏用力咀嚼著,口齒不清的追問道。
“並不是很久以前的故事,而是最近才發生的。”紮魯洛夫的話顯得相當神秘,酒館的氣氛迅速變得異樣了起來。
“最近?”艾麗塔像是回想了一下,用手指點著桌麵輕聲道,“說起來,我倒是在去往東方的商隊中聽到過傳言,說巴庫爾的人口在最近幾年一直處於膨脹狀態,換句話說,這裏的女人們,在最近變得十分善於生育,是不是有這麼一回事呢?”
“不錯,鎮上幾乎所有二三十歲的女性,在這幾年之中都在不停的懷孕產子,這本來是一件喜事,但孩子生養的太多,家庭的負擔也大大加重了,這也是為什麼一些麵色憔悴的年輕婦人,還要挺著肚子在街上拋頭露麵的原因,她們還要在那種身體條件下幫家裏做事。而你們也看到了,近幾年來,小鎮上的男人們就是剛才那副醉生夢死的鬼樣子,我真懷疑,他們是不是被惡魔詛咒了,竟然忍心把妻子丟在一邊,而自己在這裏尋找快樂。”
“真是幫該死的混蛋,我剛才為什麼沒有就勢多撂倒他幾個呢?”喀秋莎憤憤的捶了下桌麵,“可那些臭男人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的妻子呢?”
“這就是我要對你們說的怪事了。”紮魯洛夫壓低了聲音,像講鬼故事一樣,用沙啞無比的顫音說道,“其實你們聽到的關於巴庫爾的傳言並不真實,小鎮的人口增幅實際非常有限,因為這些年青年女子懷孕比率增高的背後,是大量畸形的怪嬰——頭顱大小正常,而身子羸弱得怕人,以至於他們最多隻能活過一年,有的連兩個月也熬不過去,最終無一例外,全部都死掉了。”
“這……”耐維爾著實被講著恐怖故事的紮魯洛夫的詭異氣場唬住了,他的嘴唇微微顫抖了一下,“這不會是你編的吧,大叔?”
“不,不,不——我不僅從那些借酒澆愁的男人那裏聽來了這些信息,而且還曾經親眼目睹過埋葬嬰兒屍體的那個特殊的墳場。並且——”紮魯洛夫突然停了下來,像是觀察聽眾們的神情,來判斷自己的故事是否具有相當的震撼力,不過他好像稍有點失望,因為隻有尼爾亞像個孩子似的,嚇得咬起了指甲。
“你一定是想說,自己因為好奇而悄悄溜到墳場偷看了,所以——你看到了什麼?”喀秋莎翹著二郎腿,繼續往嘴裏送著食物,像是聽一個普通故事那樣悠閑的問道。
“我並不是因為好奇而去偷看,隻是,這片臨時開辟的墳場離我在鎮外擁有的一處小果園實在太近了。”紮魯洛夫沒趣的吐了口氣,“不過晚間發生的事情,你們誰也猜不到——我親眼看見,有一群鼠人模樣的矮小怪物,在月光下偷掘墳墓,取下了那些死嬰的頭顱,然後悄無聲息的消失在夜色中……”
“小孩的頭?這……這也太離譜了吧?”喀秋莎終於吃不下東西了,她看了看一臉嚴肅的哈姆雷特,還有陷入沉思的艾麗塔,不知該說什麼才好。
“你告訴我們這些,目的是什麼?”賽琳娜冷靜的反問紮魯洛夫道。
“我隻是想……該有一些英雄,來替小鎮的居民找到整件事的根源。”紮魯洛夫好像已經盡到了自己的職責,說完這些話,便轉身離去了。
幾十秒鍾的沉寂。
突然“當”的一聲,一雙金屬刀叉被擺到了盤邊,這表示有人已經吃完了飯菜。而這打破寧靜的聲音,立即把所有人的目光吸引了過去。
“是戰鬥的時候了!”從進門就一言未發的傑馬利突然站了起來,擦拭著他的“眼光”銳利之斧,如是自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