憑空想象也無濟於事,耐維爾隻能等待著賽琳娜和尼爾亞到達小鎮,然後三人一起沿街尋找起落腳的地方。

“要是能找個人問問就好了,這些房子從表麵上看都一樣嘛,哪兒去找個餐館呢?”腦子經常被胃取代的尼爾亞撫著咕咕直叫的肚子,左瞧右看著鎮上的建築,以及掰著指頭都能數過來的行人。

“等一下,你們沒發現有什麼不對嗎?”還是賽琳娜的洞察力遠勝過那兩位隻想著吃的男士,“為什麼街上的路人,都是女性,而且個個都挺著大肚子呢?”

“是哎。”耐維爾看了看那些走路速度很慢的女人,粗略看來,都是二三十歲的年紀,臉色憔悴,從腹部膨脹的程度來估計,大概懷雙胞胎的孕婦占總數的一半以上。

“算了算了,我們還是自己找吧,不要去麻煩這些本來就不方便的住民了。”賽琳娜征求意見似的看了耐維爾一眼,雖然沒有表情,但語氣相當的和緩。

“嗯,我也是這麼想的,也許鎮上的孕婦們就是喜歡在這個不冷不熱,空氣又好的時候出來散步呢。反正鎮就這麼大點兒,我們沿路找一下,應該會有旅店或者餐館的。”

三人沿路走了下去。其實對於這種隻有一條不能算作主道的主道的小鎮,尋找旅店和酒吧是件非常容易的事情,隻需要看看哪裏拴著鎮上僅有的幾頭牲口,也就知道答案了。

不過他們找到的這家餐館兼旅館,還真是和小鎮一樣破落,連個撐門麵的招牌都沒有。

推門入內,耐維爾被迎麵撲來的一股濃重煙氣熏得差點暈過去。隻能容納大約一打左右桌子的餐廳裏,滿滿當當擠的全是人,與外麵道路上的蕭條景象完全是另一番模樣。不過,讓賽琳娜和耐維爾很快互相對視了一眼的是,這群抽煙酗酒的家夥,清一色全是男人,沒有一個酒吧中應該司空見慣的女服務生摻在其中。

“本地的風俗有點奇怪啊。”耐維爾悄悄湊到賽琳娜的耳邊,低低的說道。不過似乎他對有醉鬼可能調戲賽琳娜的擔心,很快便被證實是過慮了,那些大老爺們完全沒有將這三個陌生人放在心上,自顧自的繼續飲酒抽煙,大喊大叫。

“歡迎,歡迎。”迎上前來的是一個個頭偏矮的中年人,幹瘦的身子加上嚴重的羅鍋,讓初來乍到的客人不由得油然而生一種對小店食品質量的擔憂,而當他帶著一個有點恐怖的笑臉仰起頭來時,一隻好像是被活生生挖去的眼睛,又把耐維爾狠狠地嚇了一跳。

“老板,還有位子嗎?我們趕了一天的路,需要吃點東西,另外,您這裏有休息的地方嗎?”見多了醜陋無比的僵屍和惡魔的賽琳娜,卻像沒事人似的與店老板談起了這些再平常不過的話題。

“當然有,當然有。”瞎了一隻眼的羅鍋老板指了指靠近後窗邊上的一副坐席,“那邊隻有一位女士,你們可以和她坐在一起。吃的東西雖然種類不多,但是絕對保證新鮮可口。至於住處嘛,本店有幹淨的上房,兩人的,不過價錢貴一點,需要100個金幣一晚。”

“好的,給我開兩間。然後弄點吃的來吧,隨便什麼都可以。”賽琳娜點點頭,取出隨身錢袋裏的一大把比綠豆大不了多少的暗黑世界超輕量版貨幣,遞給了老板,“麻煩你快一點。”

“盛惠盛惠!馬上就來。”長相古怪的店主人捧著一大把金幣,一邊數,一邊向櫃台後麵走去。

三人繞過酒氣熏天的桌台,來到了靠著後窗的那副坐席,這裏沒有熏人的煙氣,座位也相當的幹淨。桌上隻擺著一大杯看樣子剛上不久的啤酒,而坐在那裏喝酒的人,果然如店主所言,是萬綠從中一點紅的一位女士。

如純正法國紅葡萄酒般的玫瑰紅色及胸長發,被編成了數百根細小的麻花辮,一個光閃閃的頭環,將它們箍得整整齊齊;皮膚略微有些黑,但因為這健康的色調相當的純天然,更散發出別樣的韻味;頗具成熟風韻的眉眼,好像經過了十分微妙的化妝修飾,左眼下一枚恰到好處的淚痣,讓她那雙含著淡淡溫情的大眼睛,更加傳神;略瘦的身材和修長的美腿,搭配著一件微微露腰的黑色上衣,以及隻到大腿中部的米色短裙,展現出一位成熟女性的審美修養。看樣子她要比耐維爾和賽琳娜在年歲上稍長一些,但因為她渾身上下一切都顯得那麼得體,所以即便實際年齡在30歲以上,她也有成為交際花的絕對潛質。

不過一旁座椅上的幾件東西,卻讓人陡生一種不協調的古怪感覺。

如此美如畫卷的一位禦姐型美女,竟然與一把狂戰斧和一麵鮮紅色的統治者大盾,出現在一個畫麵中,這簡直太違和了。

“您好,請問我們可以坐在這裏嗎?”賽琳娜看耐維爾見了異性表情比較局促,於是自己主動上前搭話道。

“沒有問題,請隨意。”一頭麻花辮的女士擺手做了個“請”的動作,招呼三人在自己對麵就坐了,可還沒等他們坐穩,她便又開口問道,“請問小姐,你是一個墮落法師獵殺者行會的專職刺客嗎?”

“沒錯,您是……”賽琳娜看著一身輕裝的她,又看了看座位上的長斧和大盾,並沒有敢對對方的職業脫口而出。

“不要被這些裝備騙到,我其實是一個法師。你叫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