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婢一直知道自己是奴才，所以才要為主子著想。奴婢哪敢做柳府的主，但這個凝芳院看個門，奴婢還是做得主的。”
老太爺皺皺眉頭。他從剛才馮嬤嬤的問話裏聽出了點什麼。一時還沒反應過來，看馮嬤嬤的樣子，老太爺看向大太太道：
“這個仆婦是在哪裏當差？香雲是誰？叫來問問。”
大太太旁邊站的是她的奶娘陳媽媽，平日裏幫著大太太安排家裏的一些仆婦的事。
陳媽媽站出來道：
“回老太爺，這個劉氏是在後門處值守，香雲是在表小姐院子裏做三等丫頭。奴婢馬上叫人去叫來問問。”
馮嬤嬤一人站在凝香院門口，誰也不讓進。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的氣勢。
大太太就看不得這樣，上前又問道：
“馮嬤嬤，你不讓人進去，是不是凝香院中真出了事。在我們柳府內出了事卻不讓我們柳府的人知道。不管怎麼說這院子裏還有好幾個人都是我們柳府的下人呢。”
大太太這話就有些重了。但也在情理中。馮嬤嬤又道：
“院子裏是出了點事，所以我才要在這裏守著，我要看看是誰把手伸到我們院子來了。今天小姐帶了兩個大丫頭和秦嬤嬤出去了，我沒去，院子裏就出事了，這事，對我來說就是打我的臉！我不問個清楚我對不起小姐。”
大太太看著冷著臉站著不讓的馮嬤嬤，她還真沒法能命令馮嬤嬤，馮嬤嬤雖是奴婢卻不是她家的奴婢。而且馮嬤嬤還有個宮中女官的身份，大太太也不敢強拉走她。
大家僵持了一會兒，有兩個仆婦把香雲帶來了。
香雲不過也是一個十來歲的小丫頭。一見家裏的大人物都在這裏，劉嬸還在地上跪坐著哭。一見這陣仗香雲就腿軟了。撲通一聲就跪下了。
老太爺問道：
“這就是香雲？”
陳媽媽上前踢了一下香雲，回道：
“是，老太爺，這就是香雲。”
老太爺點點頭，對馮嬤嬤道；
“你來問。”
“謝老太爺。”
馮嬤嬤給老太爺行了個禮，上前問道：
“香雲。這個劉氏說你和她女兒要好，她女兒是誰？”
香雲臉色蒼白。但聽問話的聲音不凶，也略平穩點，回道：
“劉嬸的女兒是香林，我是和香林要好。”
“劉氏說你今天去告訴她說她女兒死了？你是什麼時候去跟她說的？你怎麼知道香林死了？”
香雲一下直起身子訝然道：
“香林死了？香林怎麼死的？”
眾人一聽，就知道香雲並不知道香林死了。
大家又看向劉氏。劉氏‘嗷’的一聲撲過來。叫罵道：
“你個小娼婦，我還在屋裏睡覺，你在窗外跟我說的，說香林被毒死了，叫我快來看看。”
香雲有點茫然，道：
“劉嬸，我哪有去找你，我今天上午一直在馬房幫著打掃馬廄，中午飯都在那裏吃的。剛才兩個大嫂也是在馬廄找我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