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就是神醫，也無良方。怕良心上過去，就跑到我鳳鳴山來，滿口雌黃的給我安一個不肯治病救人的惡名，以此推脫自己良心上的不安。這與那些惡人有什麼分別？”洛雲杉板起臉來。“哼。簡直就是……”
“我還沒怒。你就先怒了。天下是你想怎樣就怎樣的嗎？”洛雲杉上前一步，雙目炯炯逼視著白落羽。
白落羽覺得理虧。洛雲杉說的是有道理的。她能治的了自己的刀劍傷，並不代表她就是能治百病的神醫。治骨的人，不能治五穀之病，也是常理。“……”他說不出辯解之詞，隻剩喘氣聲。
“落羽，你且退下。為父有話要與洛掌門單獨細說。”白楓揮手命白落羽退走。
洛雲杉使了個眼色，示意程玉書等眾人退到廳外候命。“白先生有話旦說無妨。”她在等著，等白楓卸下麵具。
白楓從輪椅上站起身來。“洛掌門心思清明。白楓明人之前不說暗話。”
“是啊。你我師兄妹，就打開天窗說亮話吧。”洛雲杉麵容冰冷。她現在真恨不能立刻穿白楓幾個透明的窟窿替辛夷公等報仇雪恨。
“師父他老人家那麼幫你，你為何要置他於死地？”這是洛雲杉第一要問的。
白楓笑道。“這要怪你。他一聽說我要對付你，他就甩手不幹了。”
“我真沒有想到，我的小師妹居然是天山派的掌門。”白楓的臉上露出妒忌不甘的獰笑。
“你既然知道了，在京城的時候為什麼不對我下手？”洛雲杉恢複平靜。“師父他老人家不在了。你再除了我，不就是天下‘唯我獨尊’了嗎？”
“我也想。無奈我的天資不如你。我拚命的努力也隻能達到四五成。你不一樣。嶽父說，你已經習得他的本領八九成，就算是他不在了，憑著他的手紮也能把藥王穀發揚光大。”
“哈哈……所以，你沒有下手，留著我為了逼我替你煉毒？”洛雲失笑。她覺得白楓的想法荒唐，甚至有些異想天開。“你有沒有想過，什麼才能令我對你伏首聽命？”
“哼。”白楓冷笑一聲。笑聲裏透著一絲的傲氣。他似乎是有把握的。“我原以為你會和落羽成親。可惜你太倔強。”
“我隻好回到原來的計劃。”白楓的目光中掠過一絲的狡黠。“你是名門正派的掌門。你是一個好人。所以……”
“所以，你就想用無辜人的命來要脅我。”洛雲杉直接搶白了。
“不錯。他們還是你下的手。”白楓越說越得意起來。“你想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嗎？”
洛雲杉心底一沉。她的手抓緊了坐椅的扶手。“說來聽聽。”
“他們全是那些無故消失的江湖各門各派的少主。”白楓一字一句的說著，同時觀察著洛雲杉的表情。“在他們年幼時，我就抓了來，慢慢養大。”
洛雲杉神色絲毫不變。“很好。處心積慮，計劃長遠。人不在多而在精。嗬嗬。隻是可惜，如今他們要全廢了。白先生的一番苦心即將化為東流水。”
白楓不相信洛雲杉全然無動於衷。“洛掌門以為我的手下隻有這些人嗎？”
“那倒不是。隻是他們最貼心。沒了他們，白先生從此怕是要夙夜難安，再無安眠之夜了。”洛雲杉一下子戳中白楓的要害。
“師妹，放眼如今的武林隻有你我。”白楓一計不成再施一計。“你我可以平分天下，如何？”
“師兄，雲杉隻想一片淨土。小小的天山都覺得太大。天下？雲杉當不起，也不想要。”洛雲杉不到一秒便拒絕了。
白楓怒火中燒，表麵仍不露聲色。“師妹，你正值青春，怎會胸無大誌呢？”
“師兄可能不知天山派的祖訓。凡我天山派掌門必歸空門。也就是說，雲杉的歸宿將是青燈古佛。塵時俗事，不是雲杉應該問的。”洛雲杉說的超然。
白楓原來也聽白落羽說過。他也知道天山派曆代掌門最終都要出家。今天洛雲杉親口說，他還是十分驚訝。洛雲杉年青美貌，居然也會棄世？他不甘心。
“洛掌門可知令堂從前是何許人？”白楓道。
洛雲杉不大明白白楓的真意。“願聞其詳。”
“你師父林杉沒有對你說過嗎？”洛雲杉搖搖頭。“令堂雲秋月二十餘年前就在天山派。她十五歲才華出眾。”洛雲杉又點點頭。“十六歲被推選為天山派掌門的繼任人選。”
洛雲杉很驚訝。“你說我娘將要繼承天山派掌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