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三人辭別了村民們,向恒山繼續趕路。距離武林大會召開還有兩日,恒山腳下,已有來來往往的江湖人士絡繹不絕。這一次的比武,主要是針對武林中人年青一代的弟子,而由他們的師長前輩們來做裁決。因此這次來到恒山的,大多是年輕的江湖後起之秀。
當秦莫承、沈明漪、蕪鳴三人登上恒山時,已有不少各門各派的年輕弟子在山上落腳,恒山派被輪為武林大會的主持門派,自然是進了地主之誼,將這些遠道而來的江湖人士安頓好,進行大會的籌備。
“想不到這恒山派一向低調,這次不得已主持武林大會,竟也這般熱鬧啊。”蕪鳴走在山腰的小徑上,向四周觀望著。
“不曉得會不會有華山弟子前來參加呢?”沈明漪看向秦莫承,眼中帶著期盼。
秦莫承道:“其實去年和前年師傅是派我來的,隻是不知道今年來的是哪幾位師兄。”
蕪鳴道:“要我說莫承兄弟,今年你也去參加最好不過,論劍法與輕功,當今江湖門派的弟子們有誰是你的對手!若今年依然是你參加比試,華山派還會像前兩年一樣奪冠。”
秦莫承搖頭,“我才不去呢,難得今年師傅用不著我了,來這裏的都是在江湖有些聲望的師兄。倒是不曉得雲軒哥他們昆侖派會不會有人來?”
蕪鳴揮揮手,道:“昆侖派山高水遠的,我瞧多半不會,況且人家昆侖派潛心修仙,對於這種世俗的爭名逐利,多半沒有興趣吧。”
“那你怎麼來了?”秦莫承看了一眼蕪鳴。
“我是來看熱鬧啊,又不是來參加這種幼稚的比武,這些年來除了修仙,竟忙著是非恩怨了,也該看看當今江湖的大局,長長見識啦。”蕪鳴一本正經地道。
“你哪來那麼多是非恩怨?”秦莫承確實想象不出,這自稱茫茫六界一小仙的逍遙自在的蕪鳴的過去究竟是怎樣的。
蕪鳴卻囫圇吞棗般地搖搖手,道:“女人,女人是最大的是非恩怨。”
秦莫承盯了他一眼,知道他在故意敷衍自己。
三人所經過的林間小徑上,時而也有三五成群的其他門派弟子走過,或低聲說笑,或高談闊論。
“師兄們,這幾年比武大會啊,年長的前輩們都不參加了,把機會留給我們。”
“我瞧這一次,還是跟從前一樣,得華山派把這桂冠拿了去。”
“那倒不一定,等我學會了伏羲琴上的功夫,就是少林武當也不放在眼裏。”
“等你學了伏羲琴上的功夫啊,人家昆侖派早就成神仙了。”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們紛紛理論著,忽然從前麵,並肩走來一男一女,男子一身青衫,背負長劍,女子雲袖羅裙,氣質若蘭。
秦莫承一眼便看出,這並肩而來的男女,正是先前結識的嵩山派的那對師兄妹唐逸簫與洛雲依。
“唐大哥,洛姑娘!”秦莫承立刻抱拳打招呼。
“原來是莫承兄弟,你們也是來參加這武林大會麼?”唐逸簫與洛雲依還禮,幾人當即將小路讓開,閃到一邊敘舊。
秦莫承揮揮手,“我才沒那興致呢,跑了趟關外,回來轉轉。怎麼,你們是來參加武林大會的?”
“奉了師命而來,師傅說,嵩山派年年都派弟子來,今年也不能例外,我是頭一次參加。”唐逸簫笑笑道。
“我陪師兄來。”洛依雲靜靜地微笑著。
“對了,莫承,剛才我看到你的幾位同門了,想必也是許掌門派來參加的。”唐逸簫道。
“估計是吧,師傅一直不太在意這武林大會的,不過要是不聞不問又說不過去,於是每年還是會派些人來。”秦莫承道。
幾人寒暄了一陣,又分別各自前行。
蕪鳴一笑,“明天就是大會召開的日子了,到時候看來有好戲呢。”
“我瞧你是唯恐天下不亂。”秦莫承道。
“不知道能不能打聽到侍劍山莊的消息。”沈明漪低頭思量著。
蕪鳴道:“侍劍山莊要是有什麼動靜啊,江湖上哪能有不知道的,現在看起來這麼風平浪靜的,我看多半沒事,所以就別杞人憂天啦。難得這麼好的風光,還不多走走看看,別總皺著眉頭,姑娘家總愁眉苦臉的小心老得快啊。”
他此言一出,沈明漪便是心中有再多事情也不由得微微一笑。
蕪鳴道:“等你們看完了武林大會想想是去找那個澄夢淵的丫頭還是上華山,要是事情都辦完了,我倒是想帶你們去看看我家看看我娘子呢。”
“你家在哪?”
“你有娘子了?”
這兩句話秦莫承和沈明漪幾乎是同時問出,對於蕪鳴的來曆,他們更是驚奇了。
蕪鳴卻是故作神秘一笑,道:“誰沒有家呢?我家在洞庭湖,其實就是我多年來修行的地方,娘子麼,也是前不久才剛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