全月的心裏一跳,為那可憐的女孩而感到難過,她說:“不過,所有教過她的老師都認為她很聰明,有很高的天賦。總之,她越是不說話,那副楚楚可憐的樣子就越是令人印象深刻,宛如一幅圖畫印在心中,揮之而不去。”
“那她有什麼愛好?或者她在失蹤前一段時間,有沒有什麼異常情況?”
“我是美術老師,隻記得她對畫畫很感興趣。”說到畫畫,全月的臉色立刻變了,她連忙打住說,“至於她失蹤前的異常情況,反正我沒有發現過。”
楊若子點點頭說:“非常感謝你提供的線索,再見。”
當她轉過身去的時候,全月的心裏感到一陣難受,窗外的大雨像是某種聲音不斷地提醒著她。猶豫了一會兒她還是說了:“請等一等。”
“還有什麼事嗎?”
“我給你看些東西。”全月緩緩地說,然後拿出了孩子們在美術課上的那些畫。
一張張畫平鋪在了楊若子的麵前,她看到畫裏黑夜的月亮,幽暗的地下通道,一個穿著白色長裙的小女孩的背麵。每一張畫都是相同的內容,隻是用筆和顏料的搭配略有不同。
“這是什麼?”
“今天上午,孩子們在美術課上畫的畫。我讓他們畫自己做過的夢,結果,所有的孩子都不約而同地畫出了一樣的內容。他們幾乎是異口同聲地說,在昨天晚上,自己夢到了一個白衣小女孩走在黑暗的地下。”
楊若子用難以置信的語氣問:“你是說——在同一個夜晚,班級裏所有的孩子都做了同一個夢?”
“我也不相信,可是他們為什麼要說謊呢?他們隻是些天真的孩子,何必一塊兒串通起來捉弄老師呢?”
“你說得確實有道理。”楊若子點了點頭問,“全老師,把這些畫借給我好嗎?也許派得上用場。”
“沒問題,你全都拿走吧。”全月像是趕走不祥之物似的,把所有的畫都交到了楊若子手中。
楊若子把畫放好以後,又問道:“能把你班級裏所有學生的名單和地址交給我看看嗎?”
“好的。”全月從抽屜裏取出了一張表格交給了楊若子。
“全老師,非常感謝你,再見。”
楊若子帶著畫和表格剛走到門口,就聽到了全月的聲音:“楊警官,你說卓紫紫和成天還能回來嗎?”
原本楊若子想回答能的,但話到嘴邊她又說出下去了,她茫然地回答:“對不起,我不知道。”
然後,她離開了這裏。下課鈴正好響了,她看到一群孩子風一樣衝出了教室,她心裏暗暗地想:他們也會和那四個不幸的孩子一樣嗎?楊若子感到了一陣難受,她迅速地衝進了雨幕中,雨點立刻打濕了她的頭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