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問護士小姐,溫若馨女士在哪間病房?”櫃台前,肖恩顏吃力的抬高頭問著眼前的護士。
護士小姐見是一個雙腿不方便的女人,隨即立刻查了下電腦,回道:“你直走左拐,數過去第三間。”
肖恩顏點了點頭,隨即吃力的轉動輪椅往病房而去。
今天早上她特意起了個大早就是為了這可能給她希望的大機會,她必須要趕在鐵鷹和丁一一來之前就‘收買’好溫若馨,隻要抓好這張底牌,她應該就能無止境的利用鐵鷹達到她的目的。
想到這,肖恩顏的手勁更加賣力起來,她本來想敲一下病房門,還沒抬手卻發現病房是微掩著的,她輕輕的推開一點,透過門縫看到了床沿上正做著一個微長發的女人,穿著病人服的身影顯得格外纖細,如今正背對著她,似乎沒有聽到她的推門聲,並沒有回過頭來。
肖恩顏抿了抿唇,大眼轉了兩圈,一肚子的煽情感人的話已經醞釀在肚子裏,她緩緩推開門,然後小聲的推進來,柔聲說道:“請問,您是溫阿姨嗎?我是鐵鷹最好的朋友,特別受托來看看您……”
肖恩顏的話還沒說完,剩下的全部卡在喉嚨裏,她錯愕的看著慢慢轉過頭來的溫若馨,本來滿肚子的話全都因為對眼前的女人還存在著淺薄的印象而徹底混亂。
她記性不差,是那個女人,那個在走廊上撞見她假裝瘸腿的女人。
肖恩顏抿緊唇瓣,因為緊張,還不自覺的吞了下口水,不禁懊惱的想著,這地球也太小了,所有倒黴的事都讓她給遇到了,現在的狀況不是明擺著把自己推入更惡劣的境地嗎。
但是,相較眼前的溫若馨卻沒有肖恩顏那麼驚訝,她隻是簡單的認為她隻是鐵鷹的普通朋友,至於為什麼裝瘸,那是她的家務事,她應該也不方便多問,或許鐵鷹是知道她裝瘸的事,所以在肖恩顏想了一大堆的時候,溫若馨隻是淡淡的眨了眨眼,然後問道:“你說你是啊鷹的朋友?”
肖恩顏楞了楞,以為是溫若馨沒有想起她,慶幸的咧開嘴,然後掛著笑直點頭,隨後她飛快的轉著輪椅想移到溫若馨跟前去,因為太激動了輪椅的一個輪子卡在了床腳下,她吃力的費了一番功夫才轉出來,這個舉動讓溫若馨訝異的挑了挑眉,其實她是想很善意的提醒一下,反正彼此都知道她的腳是假瘸,想說什麼做什麼的話不用裝得那麼辛苦的,直接走過來說就行了,但是想到這麼說可能不禮貌,畢竟是鐵鷹的朋友,她也要格外重視,肖恩顏好不容易終於轉到溫若馨跟前,微赧著臉色,柔聲細語的說著:“溫阿姨,實在對不起,因為我的腿不方便,所以行動有些遲緩,不過我和鐵鷹是很特殊的朋友關係,他的母親我是一定要來看看的。”
因為肖恩顏的話,溫若馨的眉頭皺的更厲害了,心頭多少有些排斥起眼前這睜著眼說瞎話品行很有問題的女孩了,敢情她是忘了上次在走道上是她撞見了她裝瘸的事了?如果她是有苦衷必須裝得,但是也不用刻意強調出來,很明顯是習慣了說謊。
出於禮貌,溫若馨還是淡淡的回以一笑,心頭暗暗猜測起自己的兒子怎麼會交上這種朋友呢?
見眼前的女人狀似無意跟自己多說什麼,而且目光總是時不時的瞥向門口,肖恩顏馬上就明白了她是急著在等鐵鷹,大眼一轉,她即刻說道:“溫阿姨,其實我今天來的目的是要接你出院的,因為鐵鷹很忙,我剛好又借宿在他家裏,所以……”
“你住在啊鷹家裏?”還沒等肖恩顏說完,溫若馨訝異的驚呼出聲,隨即衝口而出:“你不知道啊鷹已經結婚了嗎?”
這也太荒唐了,住在啊鷹家裏?
這麼多年對兒子的關注看來,她是絕對相信自己的兒子的素行,而且他是那麼有責任心的人自然不可能在結了婚之後還將女人安排在家裏,這其中一定有什麼誤會,或者根本就是眼前這個女人在撒謊,畢竟在她麵前她都可以睜眼說瞎話了,實在讓她很難相信她這次來的目的,她也是在商場上打過滾的女人,有些人有些事一些小動作是騙不了人的,尤其是眼神。
然而,完全沉醉在自我世界的肖恩顏依然自我以為溫若馨並沒有記起她,而她的驚訝恰恰是她開始話題的先機。
肖恩顏眨了眨水亮的大眼,眨眼間,一汪水潭幾乎能盈出水了,她微垂眼瞼,輕聲的說著:“是啊,鐵鷹是個好人,他見我們母女可憐,還特意收留了我們,而且還同意隻有我們願意,還能一直長住下去,都是我不好,早知道他是這麼好的一個男人,當年就不該因為苦衷輕易的離開他……”一說完,肖恩顏還作勢微微掩麵低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