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學其他那些女孩子,整天烏托邦似的,現在音樂學院出去不好找工作。你琴拉得好,還是繼續深造最有出息,想想烏克蘭,柴可夫斯基國立音樂學院……”
我隻能傻笑。我也想去啊,老人家。可錢呢?多現實的問題。
我一聲不吭,隻老老實實點頭。被罰抄管樂文論三十遍,算是老人家放過了我。大三了啊,還罰抄?我信龐豆豆的邪,也信我的邪。
“我是一隻小色狼……”
才從辦公室裏出來,手機就響了起來。
“三子,快過來,就等你了,讓他們好好見識見識咱們的‘雙棍合璧’。”是減元。
“你下午沒課?”胳膊夾著手機,我一手翻著書包裏的管樂文論書,其餘的全放在地上,準備讓毛毛全幫我拿回宿舍。
“沒課。你快過來啊,不跟你多說了,快來!”電話掛了。我叉著腰到處望毛毛,她說在門口等我的。
“是和三學姐吧,毛毛姐說她拉肚子,讓我來幫你拿書。”一個清秀的小丫頭跑過來,這毛毛就會使喚人。
“那謝謝你了,你回去跟毛毛說,我今晚吃海鮮就不給她帶了啊。”小丫頭嗬嗬直笑。我也笑著跟她擺擺手,走了。
“朵梨”,高級俱樂部。沒減元,我一輩子也進不到這裏來。
“三子,三子!”我才到大門口,減元飛也似的跑出來就圈住了我直往裏拽。
“沒我的寶貝,咱怎麼贏得了?”嘴裏還哼哼。我和減元在桌球上合璧確實天下無敵,咱有默契唄。
“三子,減元沒了你,連球杆都不會握了。”
“是啊,減元非要抱抱他的親親老婆,才有神力。”
一進去,倚在球桌旁的男孩們都開始起哄。我笑著環住旁邊的減元,給了他一個深深的唇吻,“減元,咱們天下無敵!”
旁邊有男孩兒吹起了口哨。
“嗯,香吻無邊……”減元痞痞地又咬了下我的唇。
再拿起球杆,咱倆就像個戰士,要多認真有多認真。
“三子,我們家月底有個慶生宴,你有沒有興趣過來?”
“當然,多少?”
“不會虧你呀。”
球精準進洞。我得意地笑起來,當然,心裏也歡喜又找著活兒了。現在,像我們這樣音樂學院還沒畢業的,在外找演奏的機會賺取外快多不容易。這也是我喜歡和這些富家公子混在一塊兒的原因,拉活兒方便。
“唉,米旆怎麼還沒來?昨天就跟他說好了,他生日那麼大的排場我們就不去湊熱鬧了,今天咱給他單過,不知又被哪個妞兒纏著來不了了?”
“有時候,我覺得女孩兒的臉皮也夠厚的,米旆那嘴毒到那樣了,還前赴後繼呢。”
“他從小就招桃花兒。”
“米旆也太挑,暖樂萌追他那麼長時間,那可是超級美女哩。”
“美有什麼用,她有我們家三子這麼會打球?”一盤下地,減元坐在球桌上又環住了我的脖子。
“是呀,三子是全才,嘖,有你不會的嗎?”
“有,站著撒尿!”我壞笑著抬頭頂了頂減元的額頭。男孩們全哈哈大笑起來。
整個“朵梨”,就我們這桌最鬧。
直到一起吃飯的時候,米旆都沒來。我還是帶了海鮮回來給毛毛。
“三子,你總和減元他們混一塊兒,幹脆,在裏麵吊一個得了,後半輩子都吃香喝辣了。”毛毛坐在上鋪,一邊搖著白花花的大腿,一邊剔牙。我呢,努力匍匐在台燈下抄我那三十遍。
“咳,別想,他們那各個後麵跟十多個女孩兒,玩精了的,我玩不過他們。”
“那減元呢?”
“那更油,別想。”
“嘖,那就眼光放低點兒,找個他們叔叔級的,三四十歲,事業有成。”
“拜托,那圈子裏這樣的還不都是骨灰級的玩字號,你才上去就屍骨無存。”
“對門兒耗子就吊了個,法拉利Enzo,‘吱嗡’,那個速度!”毛毛吹了個漂亮的口哨。
“人耗子多漂亮,看著,下次就是布加迪EB16.4威龍。”我笑著丟下筆也做了個開車的樣子。我們院兒傍款兒的多了,咱們對名車那個熟啊,簡直是如數家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