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天神,煙汀
二人打的實在累,直直躺在了山頭上喘著大氣
煙汀仔細瞧了瞧那兩個人,發現這二人的身份真稱的上是對立,偷酒的是神界的戰神琅崖,幫凶卻是魔界的現任魔君引浮生
“魔界一向與神界不和盤,你們倒也算是知交難得”
“知交?嗬,當時不過是共患難罷了”這樣說著,二人卻是相視一笑
煙汀覺得他們這樣倒挺好,這樣的世界,你活得有多麼的愜意,生存就有比這多千百倍的不易,能在敵對的人中遇到知交又坦然相交是多麼不易的事
煙汀還在想,琅崖忽然站起身說“不打不相識,我原先也不知道這酒是姑娘的,隻是看這雲裏竟有魚躍,一時好奇,便想去抓一條看看,不料被那魚一個擺尾打落進雲裏,這才發現下麵竟有藏酒,在下好酒,就忍不住拿了一壇嚐了嚐”
“哦?”煙汀垂眸,方才他那舉動我怎麼瞧著像是要再窩藏幾壇呢
“不過是一壇酒,而且還被我喝過了,姑娘想必十分介意,這酒雲河下多的是,也不差我這一壇”
“所以?”煙汀倒是忍不住想笑,這話說的流氓,偏偏他卻做出一派出塵公子的模樣來
琅崖舉了舉酒壇子向煙汀道“這一壇姑娘就便宜了我吧”
然而煙汀卻沒有如琅崖所想,直直將他手中的酒壇子卷了過來,拿到手上便往嘴裏猛灌了一口,一股子清香舒涼之感,眼前似乎出現了浮生百態,這酒越到後頭越烈,一醉而睨天下
“你……”用不著這麼小氣吧,琅崖望著被煙汀卷走的酒簡直泫然欲泣,有比仙界織坊裏的織娘更小氣的嗎,眼前這位就是了
煙汀的舉動簡直是看呆了二人,引浮生想,先天神原是這樣的,放蕩不羈?
可煙汀此舉其實也並無它意,隻是隨性罷了,況且那二人長相清逸,自己也不算吃虧,一時也不管他二人了,走過去靠著楓樹徑直坐下,同時一揮手將雲河底下的千城釀移了三五壇上來,又變出一套飲具,三個盞杯
沒喝幾口,後麵的琅崖便腆著臉過來坐下了道“一人獨飲多無趣,我來陪姑娘如何?”
煙汀隻看了他一眼,便又自斟自飲,也不同意,也不反對
那琅崖便又厚著臉皮道“姑娘既不回答,我就當姑娘同意了”說完瞧見煙汀仍無所動便歡喜的斟了兩杯酒,回頭喚了引浮生過來
引浮生瞧著好友這喜不自勝的模樣,連連失笑,歎了口氣,便也走過來坐下了
一時三人相顧無言,望著雲河飲著酒,心中被這千城釀催出許多感慨來,一壇下肚,三人終是有些醉了,便都開始囫圇的說起話來
琅崖說“我真不明白,至高無上的感覺真有那麼好?”
引浮生端起壇子一飲而盡,湊到琅崖身前回答他“好不好?我把魔君的位子傳給你當當你就知道了”
“你總是這句話,一點意思沒有”琅崖推開引浮生,轉過頭又去問煙汀“你—你是先天神,你肯定知道對不對”
“我當然知道,可我,不告訴你!”
“為什麼不告訴我?”
“誰讓你方才偷了我的酒!我就不告訴你”
“可你方才都拿回去了,這些不算,你同意了的!”
“你還是戰神位居上品呢!竟然和我無賴”
“你可是先天神,比我高了沒處去,你才是賴皮”
“你不要臉!”
“誰不要臉了?阿浮你評評理,她說我不要臉,我的臉明明都是被你吃掉的!誒,阿浮,阿浮呢,你看見阿浮了嗎?”
“我看見了,他剛才拿著杯子嗖的一下就沒了!”
“啊,嗖的一下?”
“對對,嗖的一下!身上還閃著光,看起來好像是昆綾的契約陣”
……
就在煙汀與琅崖嗖嗖的討論中,默默喝著酒的引浮生卻忽然消失了
這,便是一切的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