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那一日,殷紅色的夕陽抹紅了一片天,桃紅色的雲彩倒映在流水上,整個江麵變成了紫色,天邊仿佛燃起大火,無數個黑影來回交替,墜落。血,滿天的血,為本已眩暈的天際更添一份絢爛和寒意……
“寧蓉!”一聲令下,所有的黑影都暫停了動作,一位華發蒼顏的老人出現在女子的眼前,滿臉的慍色,“你,身為女媧的後人,竟然在這兒如此放肆殺人,你,你把天規放在哪裏,放在哪裏!”
“天規?”女子一身青衣披娑,鬢發低垂斜插碧玉瓚鳳釵,頭發因打鬥而略有些散亂,幾縷青絲從耳際垂下,卻依舊不失風雅,那淡漠的眼神輕視所有的一切,仿佛世間沒有一樣物什能惱亂她的心房,薄唇微開,滿是輕薄之意,“你派人來殺我,難道還讓我等死不成,這就是你所謂的,天規?”
老人聽聞略有尷尬之意,但也是轉刹那間,便又恢複原來的正色:“如果你老實交出魔尊,乖乖回去完成你的使命,定會對你的從輕發落,你……”
“使命?”寧蓉衣袖一揮,左臂放在腹前,右臂搭在身後,微風吹拂,長帶飄飄,昂立於雲端,若有所思道,“是保衛南詔國,還是拯救蒼生,然後犧牲自我?哦,對了!”女子回過臉,身子微俯,轉眼來到老人身前,身下那潔白如鏡的尾巴,將老人慢慢包裹,尾尖還挑逗著老人的臉,那雙盯著老人的眼睛裏慢慢充裕著濃濃的恨意,“你說,我在犧牲前是不是還得產下個一男半女呀。”
“放,放肆!”老人在短暫的失神後,猛然清醒,發現自己不知覺中竟這般被女子困住,她的定身術竟到這種地步,“大膽,你,你想幹嘛?”
“想幹嘛?”女子猛的用力,將老人摔出,天兵天將見老人受傷,齊齊將女子圍住,矛尖直對女子,女子也不急,那漂亮的尾巴,慢慢盤起,“我與席隕已有肌膚之情,已定終身,交出他,斷不可能!”
“你,你,好,好……”老人氣極了,詞不成句,“殺,給我殺!”但突然想起了什麼,改口道,“留活口!”
兵將聽令,齊齊將矛頭刺向被團團圍住的女子,女子尾巴一起,打向迎麵而來兵將,速度之快,又有幾個兵將被打下天,“嘩!”傍邊的兵將見一白影向自己打來,下意識的矛頭向下,紅色的血從那白皙的尾巴溢出,顯得格外醒目,“嘶……”女子吃痛,雙眸猛的轉銀,銀灰的牟瞳放著光芒,光芒突然猛增,那些見她異樣正準備向她刺來的兵將便頓然被那銀灰的光罩吞沒,外麵的人看不見裏麵的情況,隻見那光罩還在擴大。
“閉上眼睛!”老人微愣,大喊道。
兵將們聽聞趕緊閉上眼,隻覺有風迎麵撲來,一股陰冷的觸感從自己手握兵器的指尖傳來,並不是普通的陰冷,那似乎已滲入他們的皮膚,冰凍他們的血液,冷,隻有冷,想叫,卻隻覺仿佛連聲音都被凍住,他們銘記老人的警告,死閉雙眼,人在麵對死亡的威脅,求生意識格外強,即使當他們覺得心髒凍得就要停止跳動,也未曾睜開眼睛。突然一陣劇烈的疼痛從心髒出傳來,經受不住疼痛的兵將們猛的睜開眼,一個血洞出現在自己的左胸,直擊心髒,他們不可思議的看向麵前與他們穿著相同盔甲的戰友,此時的他們雙眼赤紅,與他們那沾滿血跡的兵器和雙手一樣,紅,他們不甘心,但時間來不及讓他們多思考為什麼,便紛紛從天墜下。
同樣不可思議的還有那被寧蓉甩出去的老人,他看著那紛紛墜落,前半身已凝固了一層霜的兵將,雙眼放空。她,她真的和魔尊在一起了,她,真的……老人隻覺思想混沌,“快,快向後退,快啊!”老人從自喃自語,到幾乎是吼出聲的。
剩下的兵將聽聞,連連向後退,矛尖直直對著那慢慢擴大的光罩,而那光罩在又蔓延了幾米後,慢慢減緩……
“聚集!整隊!對手幾十人!”老人見勢,立馬指揮道。
畢竟受過訓練,雖有疑問,卻連忙排出正確的隊形,就在那排完那一霎那,光罩出現了瑩白的裂痕,裂痕蔓延,“啪”光罩如破碎的鏡片,不,那就是鏡片,實質的,向四麵八方炸開,被觸及的那一刻,便蒙上一層薄霜,人便這般被凍住了。隊形刹那便毀,老人氣極了,麵臉寒冰,這種種事件完全超過他所預想的,戰場上,一步錯,便步步錯,“不準分神,準備戰鬥!”說罷,單手攤開,一座金塔出現在他的手中,沒錯,他便是托塔李天王,李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