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悠久古老的時代,有一個種族慢慢凋零,他們是尼卡族人。他們擁有普通人沒有的獸族血統,也正因為如此,他們的天賦異稟。
隻可惜,尼卡族人漸漸絕跡,在曆史的舞台落幕。無論是東陸還是西陸的史書上,對於尼卡族隻不過寥寥幾筆罷了。幾十年前,這個種族似乎被人有意抹去,一夜之間所有人全數消失,不知所雲。
迄今為止,活在路絕崖底的少女或許是唯一的尼卡族人。
她一直守著這片方土,從未出去過。
或許她在等,那個對她說過卜以決疑,不疑何卜的人,那個人叫潞叁,是她平生第一個見到的人類吧。
望向潭中已經濕透了的青年,她隻是斜頭,想要說什麼,最終一個字也沒有說出口,她坐在潭邊,看著那個青年緩緩從潭中遊向岸邊。
當他上岸來,她隻是睜著眼睛,蹭了上前,低頭小心的觸碰環繞在他手腕上的一串木色圓滾滾的東西。觸感,硬硬的,涼涼的,滑滑的。
“咦?”
她抬起頭,看著青年溫潤似水的麵龐,張張嘴,“這是什麼,吾怎麼沒見過?”脆生生帶著嬌糯的聲音從她嘴邊發出,恍惚發現,她的聲音居然如此陌生呢。
青年彎眸含笑,伸出白皙骨骼分明的手撩起覆蓋在她臉上的那一層薄薄的肮髒的頭發,“尼卡族啊。”
她沒有說話,隻是瞪著眼睛看他。也未曾打掉把自己劉海撩起的手。
那個青年又說:“我姓顏,單名鶴,你呢?”他的聲音真好聽,就像溫暖的風吹過來縈繞在身邊一樣。
他看著麵前的少女,隻著一塊破的髒的連原來顏色都看不清的大布,還傳來陣陣古怪的味道。也幸虧這崖底常年溫濕,不然就憑少女單薄的身子,早就生病了。
青年皺眉,隨後倏然眼眉開笑,“是因為在穀底呆久了不諳世事了麼?不過我貌似也要呆上一陣子呢。”
青年自言自語,垂眸看向跪在地上,戳弄著他的佛珠的少女。無奈一笑,脫下身上已經濕了的外衣,蹲下身,把少女裹起來。半開玩笑的口吻說道:“女孩子要幹淨點討人喜歡。”但是常年活在沒有物資的崖底也不會幹淨到哪裏去的,即便青年知道,也這樣對著少女說。
半晌,那對金燦燦的獸瞳依舊在盯著他,“吾叫卜疑,你可以叫吾姑奶奶。”
青年哭笑不得,但是見到卜疑滿臉堅定,還是道:“好的,姑奶奶。隻是我有個疑惑,為什麼要怎麼叫你。”
“因為……一個叫潞叁的人教吾的。”少女眨著金色的獸瞳,正色。
“我知道了。”青年彎彎眸子,聲音一如既往的柔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