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近真的發生了很多事情。
例如蘇沉凡和羅素的離去,龔深何的一蹶不振,成日渾渾噩噩的,而且一見白淺淺必打一次。
整個幽冥也恐怕隻有石遙活的瀟灑自如了。
石遙從來不會管這些雜七雜八的事情,他隻注重握於手中的麵具,常常一個人呆在那邊,繪著麵具圖紋,他會輕輕的唱著曲兒,喜歡一個人一腿蜷縮,一腿伸平的坐著,發呆。
他最近發現白淺淺特別不對勁,也說不出來那裏奇怪,總覺得性格……嗯……
自是要關心一下自家少主,結果被少主的話給驚到了。
少主說,三子,你說玉時坐幽冥之主的位子可好?
石遙沉默了片刻,尚可。
尚為年輕的白衣少主彎唇笑了,那你說玉時他恨不恨我。
石遙的心沉了沉,伸出手摸了摸她的頭發,吾不知……
不是不知,而是根本不知道從何答起。那一刻,石遙覺得恐慌。
真的變了……
她的眸色一下子變得幽怨,真是……呐呐,龔深何先視我如敵人,木子楠起也不理我。你會支持我的對吧?
白淺淺彎眸,把石遙的手拿下來,十指相扣,明明是明媚的笑容,卻偏偏給人一種亙古不變的悲涼。石遙默認。
我啊,想和玉時成親了。
石遙一驚,驚訝抬頭,白淺淺卻趁機將石遙臉上的麵具摘下,透著病態的皮膚暴露在陽光下,石遙膚色本就白,聽了白淺淺的話便像是受了什麼恐嚇似的,臉色十分蒼白。
他也不管什麼他的麵具是不是被摘了還是這麼樣,他說,你想死你直說。
她笑的更開心,透著狡黠,哎呀哎呀,三子生氣了。
石遙,幫我好好協助玉時。
她很少叫他名字,那一刻卻認真、倔強的出奇。
他無可奈何,好。
她的唇角抽了抽,最終還是艱難的扯大笑容,眼淚卻掉落。
最喜歡三子了,謝謝你……
那一天,楠起木子因為這件事負氣出走。
而玉時還是那樣,波瀾不驚。
婚禮當天,滿目紅色,卻十分淒清。
流淌在地上的血下滲,黑色的泥土也被染成了暗紅色。
石遙立在那邊,看著那個紅衣少年含著滲人的笑意坐在地上。
他走過去,歎息,殺了都殺了,以後你便是幽冥之主。
少年搖晃了下腦袋,才算恍然大悟,哦,你會不會也想殺了我,把我剝皮抽筋了呢?
他本來就穿的紅色衣服,被血染的更加濃厚,也可以聞見他身上的刺鼻血腥。
不,她想死,與我和幹?
少年噗嗤一聲,隨後站起來,腰杆直直的,向石遙鞠了個九十度的躬,弟子玉時謝過師傅不殺之恩。
……
“不後悔麼?”
身後傳來了熟悉的身影,白淺淺穿著嫁衣,頭頂鳳冠,正要點胭脂的手一頓,她透過鏡子看到了熟悉的人。
她閉眼,“不後悔,下輩子不欠他了。”
“被上一世的人格感染了吧。”
“嗯。”
“現在反悔還來的及。”
“很奇怪唉,一開始是你說玉時是我的丈夫,如今卻來反悔?”
她扭頭看向他,“神明永遠不會站在我這一邊,而且你隻是個魔鬼。”
她麼,就是個有罪寫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