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天趴在媽媽的懷裏,默默的沒有出聲,像一個懂事的孩子。
隻是,其實他什麼也不懂的,他隻是感覺到自己現在應該安靜的呆在媽媽的懷裏,不要哭,不要鬧,乖乖的就好。
所以,薑瑜抱著小天的時候,他就像一個不會說話的布娃娃,乖巧安靜。
薑瑜抱著追上護士的腳步,想跟著走進重症監護病房,卻被護士攔下:“對不起,小姐,這裏你不能進去!”
她淚流,不能進去,怎麼看那個她心心念念的男人!
小天看見媽媽哭了,扯著嗓子終於哭起來。
薑瑜紛亂的思緒被小天的哭聲喚回,微微一顫,低頭親吻自己的兒子:“小天乖啊,不哭!”
小天哇哇哭了幾聲,被自己媽媽親了幾口,漸漸的就變成了嗚咽聲,然後漸漸消聲,讓隨後跟來的馮老等人鬆了一口氣。
“護士小姐,我們不能進去看看嗎?”馮母上前問道。
護士也知道眼前這些人是有權有勢的,她想了想:“隻要我的領導給我下達命令。”
馮母會意:“謝了。”然後轉身去聯係這裏管事的人,不一會就回來了:“好了,你們院長有話要和你說。”
護士接了電話,應了幾句,掛斷電話道:“你們可以進去,但是要聽從我們的安排,一次隻能進去一個人。”
馮母點頭,對薑瑜說道:“小瑜,你先進去吧。”
護士帶著薑瑜換了衣服並告訴她什麼能做什麼不能做,就出去等著了。危重病人,還是離不開護士的。
薑瑜站在裏病床有幾步遠的地方,靜靜看著房間中獨獨的一張病床。
因為馮母的找了人的關係,馮天成成為了重點關注對象。
薑瑜撇撇嘴角,即使沒有馮母打的招呼,馮天成也會受到最好的優待吧,畢竟這麼優秀的男人!
可是這麼優秀的男人,她的老公,現在就躺在這裏!躺在這樣蒼白沒有色彩的病床上!
她想,等回家以後,一定要把白色的東西都丟掉,然後換上暖暖的顏色,絕不要現在這樣的單調和無望!
握著馮天成冰涼的手,薑瑜的淚濕潤了他的手心手背,像是要把自己的委屈都哭出來一樣。
為什麼啊,要這樣,在她的幸福的夢裏要出現這樣傷痛的事情,這個男人就這樣躺在這裏是為了什麼呢?為什麼他不站起來,即使不站起來,睜開眼睛看看自己,也好讓她有個念想啊有個盼頭不是嗎?
恨恨的咬上他的手,企圖用這樣的疼痛喚醒沉睡的男人,企圖讓這個自己肚子裏孩子的爸爸摸摸她的肚子,可是都是徒勞,不管怎樣都是徒勞。隻留得她不忍心的放開嘴,然後又溫柔的親吻被她咬過的地方,希望不要讓他疼痛,她舍不得了。
“馮天成,你怎麼可以這樣呢?現在要我怎麼辦呢?獨自在這異世活著,她如何承受得起?在得到又失去這麼好的男人之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