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飛來豔福(3 / 3)

但他卻不知道這麻煩究竟有多大。

現在他知道了。

如果他早知道這麻煩有多大,他寧可爬到綠水湖去,也不會坐上這輛馬車來。

一個赤裸的美女,依偎在你身旁,在你的耳畔輕輕呼吸。

這是多麼綺麗的風光,多麼溫柔的滋味。如果說燕十三一點都不動心,那一定是騙人的話,不但別人不信,連他自己都不信。

就算他明知道女人很危險,危險得就像是座隨時都會爆破的火山。

就算他能不呼吸,不去嗅她身上散發出的香氣,可是他不能讓自己的心不動,不跳。

他心跳得很快。如果他早知道會有這種事發生,他的確是絕不會坐上這輛馬車來的。可是他現在已經坐上來了。

他耳畔不但有呼吸,還有細語:“你為什麼不看我?你不敢?”

燕十三的眼睛已經睜開來,已經在看著她。

薛可人笑了,嫣然道:“你總算還是個男人,總算還有點膽子。”

燕十三苦笑道:“可是我就算看三天三夜,我也看不出。”

薛可人道:“看不出什麼?”

燕十三道:“看不出你究竟是不是個人。”

薛可人道:“你應該看得出的。”

她挺起胸膛,伸直雙腿:“如果我不是人,你看我像什麼?”

隻要有眼睛的,都應該看得出她不但是個人,是個女人,是個活女人,而且還是個女人中的女人,每分每寸都是女人。

燕十三道:“你很像是個女人,可是你做的事卻不像!”

薛可人道:“你想不通我為什麼要這樣做?”

燕十三道:“如果我能想得出,我也不是人了!”

薛可人道:“你認為你自己很醜?”

燕十三道:“還不算太醜。”

薛可人道:“很老?”

燕十三道:“也不算太老。”

薛可人道:“有沒有什麼缺陷?”

燕十三道:“沒有!”

薛可人道:“有沒有女人喜歡過你?”

燕十三道:“有幾個。”

薛可人道:“那麼奇怪的是什麼?”

燕十三道:“如果你是別的女人,我非但不會奇怪,而且也不會客氣,可惜你……”

薛可人道:“我怎麼樣?”

燕十三道:“你有丈夫!”

薛可人道:“女人遲早總要嫁人的,嫁了人後,就一定會有丈夫。”

這好像是廢話,但卻不是。

因為她下麵一句話問得很絕:“如果她嫁的不是個人,她算不算有丈夫?”

這句話問得真夠絕,下麵還有更絕的:“如果一個女人嫁給了一條豬,一條狗,一塊木頭,她能不能算有丈夫?”

燕十三實在不知道應該怎麼回答,他隻有反問:“夏侯星是豬?”

薛可人道:“不是!”

燕十三道:“是木頭?”

薛可人道:“也不是。”

燕十三道:“那麼他是狗?”

薛可人歎了口氣,道:“如果他是狗,也許反倒好一點。”

燕十三道:“為什麼?”

薛可人道:“因為狗至少還懂一點人意,有一點人性。”

她咬著嘴唇,顯得又悲哀,又怨恨:“夏侯星比豬還懶,比木頭還不解溫柔,比狗還會咬人,卻偏偏還要裝出一副很了不起的樣子,我嫁給他三少爺的劍47三年,每天都恨不得溜走。”

燕十三道:“你為什麼不溜?”

薛可人道:“因為我從來都沒有機會,平時他從來都不許我離開他一步。”

燕十三又在找,找那瓶還沒有完全被他喝光的酒。

他想用酒瓶塞住自己的嘴。因為他實在不知道應該說什麼。

酒瓶就在他對麵,他很快就找到了,卻已不能用酒瓶塞住自己的嘴。

因為他的嘴已經被另外一樣東西塞住,一樣又香又軟的東西。

大多數男人的嘴被這樣東西塞住時,通常都隻會有一種反應。

一種嬰兒的反應。

可是燕十三的反應卻不同。他的反應就好像嘴裏忽然鑽入條毒蛇。

很毒很毒的毒蛇。

這種反應並不太正常,也不太會令人愉快。

薛可人幾乎要生氣了,噘起嘴道:“我有毒?”

燕十三道:“好像沒有。”

薛可人道:“你有?”

燕十三道:“大概也沒有。”

薛可人道:“你怕什麼?”

燕十三道:“我隻不過想知道一件事。”

薛可人道:“什麼事?”

燕十三道:“我隻想知道你究竟想要我幹什麼?”

薛可人道:“你以為我這麼樣對你,隻因為我想要你做件事?”

燕十三笑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