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自古多情空餘恨(1 / 3)

樊遇和衛天站在車水馬龍的街上,呆呆地看。

“看!”樊遇大聲叫,“那個是我最喜歡的一款車,以前我就想,等我掙了大錢一定要買一輛這個!”

衛天“撲哧”笑了一下。

樊遇立刻不滿地翻白眼,“我知道你鄙視我,又不是所有人都像你一樣有經商的頭腦!不過話說回來,你可不像個有錢人。我剛認識你的時候以為你是送快遞的!哈哈哈哈……”

衛天跟著她“嗬嗬”傻笑。

樊遇興致滿滿地問:“我很好奇,你的錢是怎麼賺到的?”

衛天笑笑,“全族人要活著,自然要賺錢的。我從小跟著師父管理生意也算耳濡目染,開個小小的公司也不算什麼。而且那時候要保護你,就得做足萬全準備,錢是其中之一。”

樊遇點頭,“如果你一直生活在這裏,就是名副其實的鑽石王老五……嗯鑽石王老五……你知道是什麼意思吧?”

衛天還沒說話,樊遇就迫不及待地解釋起來:“鑽石王老五呢就是多金又沒有結婚的、後麵一大把姑娘排隊等著伺候的男人!哈哈哈哈……”樊遇今天的笑特別多。

兩人順著街道走,進了一條狹窄的街道。街道入口掛著大大的牌子,寫著“美食一條街”,這是這裏有名的小吃街,以前樊遇常來這裏吃東西,和衛天兩人常吃燒烤的地方也在這條街裏。

樊遇一邊走一邊吃,看這架勢是要把街上的美食嚐個遍。衛天則在身後安靜地陪著。

走到他們常去的那家燒烤攤前,樊遇停下了。她忽然不笑了,隻靜靜地朝裏麵看。

老板這時候熱情地叫她:“小姑娘好久不見啊!男朋友也來了?進來嚐嚐,有新到的牛板筋,很有嚼勁哦!”

“牛板筋……”樊遇默念了一遍這幾個字,忽然對老板笑了,說:“謝謝老板,今天就不了,改天一定光顧!”

“好嘞!你來我一定給你留最好的!”

樊遇臉上又掛上了沒心沒肺的笑,可轉過身去那笑容立刻就落了下來。

也許這裏麵承載了太多‘樊遇’的回憶,她竟覺得難以割舍。每次她有了不開心的事,幾乎都會到這裏來。她沒有錢的時候也曾對這裏的老板賒過賬,她還曾在這裏跟人打過架……可是現在想想,那些都好像是上輩子的事了。

他們一路走,一路都沒有坐車。她知道以後還可以回來,但她也清楚地知道,以後即使回來也和以前不同了。

他們不知不覺地走回了樊遇住的地方。天已經黑了。一個人影站在樓下,靜靜地望著樓上的窗子,像在等人。那個挺拔的身姿看起來無比熟悉。樊遇不敢置信地朝著那人影走,眼睛一瞬都不肯從他身上離開。

也許是腳步聲,也許是說不清的感覺,那人緩緩轉過了身。竟然真的是寧逸!

樊遇的淚水奪眶而出。呆呆地站著,呆呆地望著他。

寧逸的臉因為隔得太遠看不真切表情,他沒有動。她以為他會奔過來抱住她,那樣的話,她一定會對他說,她愛他,她不是有意隱瞞,她隻是太害怕失去他。然而他沒有。他站在那望著樊遇,一會兒,忽然轉身走了。

樊遇終於忍不住,“哇”的哭出聲。淚像泛了濫的水,止也止不住。

寧逸的身影漸漸消失在模糊的視線裏,她竟然覺得站立不穩。衛天及時上前扶住她,攬過她的肩,將她擁進懷裏。

四周不知什麼時候出現七八個身著黑衣的男子,全都用帽遮麵,疾速向這邊靠近。樊遇痛快地哭著,對這一切毫無察覺。而衛天冷冷地看著,沒有動。

距離衛天僅有幾步遠,一人將令牌展露於衛天麵前,圓形,上麵刻著一枚星星,六顆角,三長三短。那是信昌廷的貼身令牌,如無重大事件,他從來都是貼身帶著。

衛天仍舊沒有動。那人說:“大管家命令,大小姐即刻帶回,一刻不得耽擱!”說著便要向前。

衛天手裏瞬間多了把短劍,冷冷地看向說話人。眼神猶如兩道利劍,比手中劍更冷、更鋒利。

那人心中一凜,沒敢再動。

過了許久,樊遇抬起頭,擦了擦眼淚,看看散落在四周的黑衣人,一言不發地朝來的路上走。

衛天向黑衣人道:“散開!”

黑衣人對衛天心有忌憚,乖乖地散得更遠,但視線卻不離他們左右。

樊遇走在衛天身邊,忽然抬頭衝他傻傻地笑。衛天心裏打鼓,通常這個時候,就表示她有什麼壞主意要實施。

果然,樊遇忽然縱身一躍,上了路旁一株樹上。長嘯一聲,又縱身竄上一座矮房。

黑衣人頓時亂了方寸,叫喊著追上去,卻苦於沒什麼高深的輕身功夫,隻能在地上亂竄。

已是黑夜,但街上行人不少,已有人發現,指著樊遇的身影大聲尖叫:“快看快看!超人!”

樊遇幾個縱躍,已不見了蹤影。

衛天望著空中,苦笑。

為首的黑衣人焦急地奔到衛天跟前,“把敵人招來,咱們可要吃不了兜著走了!”

衛天說:“你們跟著隻會讓目標更大。”

“這……大管家已經動怒……”

“你們先走一步,大小姐我自會帶回去。”

黑衣人還在猶豫,衛天說:“再不走,一會兒我可就追不上了!”

黑衣人一咬牙,朝其他人招了招手。一群人散著朝一個方向走去。

衛天朝樊遇的方向快速奔去,一會兒就沒了影。

信昌廷在台階上來回踱步。後半夜,衛天終於抱著樊遇出現。她已經睡著,大概是瘋累了。

走到跟前,衛天要行禮,信昌廷打個手勢阻止了,麵無表情地說:“送她回房,來前堂領罰!”隨即對早已候在一旁的執刑人說:“六十鞭,一鞭都不能少!”

鞭子打完,信昌廷走進室內。衛天的背上遍布鞭痕,然而他一聲未吭。

“你可知錯?”信昌廷厲聲問。

衛天穿好衣服,從容答道:“徒兒知道。”

“哪錯了?”

“不該帶樊遇……”

“是大小姐!繼位後你要叫她掌門!”

“是。”

“這個時候所有人都對她虎視眈眈,萬一她落在別人手裏,你很清楚是什麼後果!”

衛天安靜地聽,不敢反駁。

信昌廷歎了口氣,“你做事向來是我最放心的,整個北辰派也隻有你能讓我倚重。然而一到這丫頭的事上,你就亂了方寸!上海那邊的主事遭了意外,急需一個人去處理。你對做生意精通,去接替他吧!”

“師父……”

“天亮就走!”

樊遇一覺醒來已是晌午。沉沉的一覺,使她忘了許多傷痛,她對著太陽伸了個懶腰。踱著步出了屋門。

一個女孩子早已守在屋外,見她出來上前說:“信老在前廳等您好久了。”

樊遇歎了口氣,“知道了!”直接朝前廳走去。

那女孩子則進屋開始整理床鋪。

一進門口,樊遇就大聲說:“以後不用叫人伺候我了,我受不了!”話一出口,發現屋子裏坐滿了人,有男有女,大部分都已五六十歲。見她進來,都站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