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對方要獨自一人過去,秦政翔好奇道:“小磊,這山路遙遠,又是大晚上的,你一個人去多危險啊?還是讓我陪你去吧!”高溢磊擺手解釋道:“小翔,咱們要多方麵考慮才行,如果老仙翁有辦法醫治小玲,那可能需要好幾天才能回來,萬一醫藥費很貴怎麼辦呢?所以咱們不能兩個人同時去,另外豆腐店的何老板挺照顧我們的,咱們也不能突然不做了。”
這半年來確實得到不少人的熱心幫助,不然他們幾個小孩真的很難度過難關。秦政翔點頭道:“行,小磊,那我留下來吧!若是醫藥費需要很多錢,你就托人來捎個信,我盡量找熟悉的人湊一湊,湊夠了我就給你送過去。這大晚上出門,你可要小心點,若是沒……”
高溢磊猜到對方想說什麼,趕忙插嘴道:“小翔,別說了,咱們盡人事聽天命吧!另外遇到熟悉的人問起,你就說我有事出遠門了,盡量別讓大夥也跟著擔心。不說了,我走了!”說完把蜂蜜和水等食物塞進包袱,然後抱起床上的段小玲離開家,朝城西門口的方向走去。
由於建昌城的夜晚都會關閉城門,一般情況下很難再進出城門,主要是防止別人進城來搗亂。不過好在有當兵的範程朔關照,多少也認識了一些城門的守衛,畢竟高溢磊經常進出城門去搬貨物,一來二去的熟悉了也好說話,所以偷偷打開城門放他出去也不是難事。
走出西城門,沿著官道往西前行,同時心中也在計算著腳步,估算大概的路程。雖然此時是晚上,但是有圓月高掛繁星點綴,倒也不會看不清道路。為了給段小玲爭取救治的時間,高溢磊在路上都沒敢怎麼休息,連續步行了兩個時辰,終於見到前方有一座山,沿著東南麵的岔路口拐進盤山道。彎彎曲曲的盤山道越往上越難走,山路越變越窄也越費力。
透過月光望著懷中的段小玲,對方的臉色更顯蒼白得嚇人,心疼的高溢磊卻毫無辦法,隻能咬牙挺著繼續往上走,直到一個多時辰後,感覺手腳都酸麻了才坐在石塊上歇腳。喝了兩口井水稍微恢複點力氣,接著抱起段小玲繼續爬山,為了和生命賽跑他必須爭分奪秒。
臨近天亮的時候,高溢磊才發現距離山頂不遠了,堅持了四個多時辰總算離目標隻剩兩個彎道,他在一塊草堆旁坐下休息,順便掏出身後的蜂蜜給段小玲灌一點,當他發現對方的喉嚨有輕微吞咽的的抖動,頓時心喜的呼喊道:“小玲,你快醒醒,一定要堅持住啊!”
段小玲聽到呼喚聲感覺心口產生劇痛,這是從來沒試過的情況,好像這種痛喚醒了她的身體機能,消散的靈魂重新凝聚,意識複蘇後睜開了眼睛。當他發現眼前抱著她的人是高溢磊,才虛弱的問道:“小磊,你這是抱我去哪裏啊?這裏好像在山裏頭,難道你要……”
高溢磊強製忍住眼眶凝聚的淚水,咧嘴微笑打岔道:“小玲,你都想哪去了,我聽說山上有位老仙翁醫術高明,所以我帶你過來找他幫你看看。如今見到你醒來,那我就安心很多了,不過為了你的身體健康,我還是要帶你找老仙翁檢查一下,免得再出昨天的意外。”
段小玲眼眶的淚水已奪眶而出,情緒激動再次牽動心口疼痛,緊皺眉頭的哽咽道:“小磊,從小我在你身邊就是個累贅,若是沒有我,你會過得更好的……”高溢磊抱著段小玲站起來,邊往山上走邊打斷道:“小玲,自從山寨活下來的那天起,我們就是比親人還要親的同伴,更是相依為命的熬過來這麼多年,再苦再難都挺過來了,現在豈能被病痛打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