采石場場長的車停在一處偏僻沙地上。拉著張枝鑽進車後座,打情罵俏了幾句,讓她知道了自己的計謀。
“你想讓我跟鄭舜成?!”
女人眼睛睜得像賊。
情夫大口吸煙:“那小子死了心要關我的采石場,那是我的命根子呀!我跟他總有一搏。無論如何你得幫我。”女人又氣又恨地笑了:“就算我豁上不要臉,可你也不想想,我都三十老幾的人了,比鄭舜成大多少?有影兒嗎?”
“貓不吃魚腥,是因為還不曉得滋味兒。一旦嚐到了,哪怕是條臭魚,它也會著迷。”
“你拿我當臭魚!”
李占山伸手關掉車內燈,將女人摟到懷裏,說:“我就剩這條道兒了,你總不忍心我跟他硬拚了吧?他有鎮裏劉書記撐腰,不使點兒招,我鬥不過他。”張枝往外掙,罵他沒把她當正經人,說:“咋不讓你自己老婆去呢?”李占山笑起來,說:“那婆子看著快趕上鄭小子的媽了。”手就伸進去攥住了張枝的一隻乳。這女人沒生過孩子,連身孕都沒上過,所以雖有了點兒年歲,乳還有年輕女人的圓挺。這是兩人都受不了的一個動作,刹那間都有點兒要化。情婦手捂住臉,說:“幹這種事兒,我咋拉得下臉。”情夫喘起粗氣來,說:“親親聽我的,沒準不等那小子真嚐到腥,已讓我給枷住。”
“你當真讓他給嚐了,那我以後會更想要你,進來就再不出去。”
這時候,他已進入了她了。
03
是在烏蘭布通鎮最闊氣的一家酒店裏設的局。這天鄭舜成來鎮裏辦事,出來被李占山截住,死活拖住不讓走,說是要商量事兒。啥事兒鄭舜成心如明鏡,這也是他心裏頭的急,所以也就不力拒。沒想到最後是進了這樣的地方,一個包間,一桌子酒菜,他平生第一次麵對的奢侈。就有些不悅,問這是幹什麼?答說是給他接風,說:“舜成啊,你回來這麼長時間了,占山叔還沒給你接風洗塵呢。”
“不是說商量事兒麼?”
“要是說請喝酒,你會來嗎?”
三杯酒過,張枝濃妝豔抹地推門進來。鄭舜成吃驚,站起來:“張姨來了?”李占山就嚷:“咋叫她姨呢?就大著你幾歲嘛。從今兒個起,改叫姐。”解釋說你張姐是跟我車來鎮裏辦事兒,正好就叫她陪陪咱爺兒倆。
這樣的場合,女人就是色。有了色,氣氛頓時不一樣。便又從頭開始。
第一杯酒有講究,叫天地人合一。在大草原上,天最大,地最大,人最大。這杯必喝,喝必幹!
這杯叫百靈鳥雙雙飛。沒有百靈鳥的草原不是草原。為咱烏蘭布通大草原幹第二杯。
村支書幾次想提采石場,都被廠長擋住:“今兒個咱不說那鬧心的事兒,就喝酒。喝他個痛快!”
“舜成侄兒,跟叔說實話,在大上海那花花世界待了三四年,泡過妞兒沒有?哈哈哈,這個我信。今天占山叔就給你開開葷,讓你張姐好好陪陪你。那些個傻蛋子就知道啃嫩草,其實,女人呀,要到了你張姐這歲數,那才真正出了味道,整個一熟透的大蜜桃子。哈哈哈。別跟我說這沒出息的話!伸進褲襠掏一把,咱是烏蘭布通大草原的男人。男人哪有不喝酒的?”
“哈哈哈,叔知道,你就是惦記著叔那石頭場子。行,今天叔就給你個敞亮話兒。隻要大侄子你不拿我當外人,給我個臉,把今天的酒喝痛快,石料場你哪天讓關,我就關!有頭上的燈在,有你張枝姐姐在,男子漢大老爺們兒說話算話!”
“舜成兄弟,來,張姐敬你,這個臉你得給!”
“張姐的這杯酒你得喝啊!”
……
鄭舜成是從廁所的窗子溜掉的。他被張枝扶進酒店二樓的一個房間。張枝撫摸著他的手,嘴裏柔媚地哄著,去解他的衣服扣子。他嗓子裏忽然發出咯咯的聲音,頭朝床邊一伸,就要張嘴吐。張枝眉頭擰起,連忙說:“別吐地下,我去拿盆。”他就嘟囔:“廁所,我上廁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