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都收了劍，桀傲看著淡漠的子昀，還是忍不住說了句:“為何非要待在君羽？”他本不該屬於任何地方。
子昀不答，桀傲也不再多言，轉身走向殿中，子昀隨後也跟了去。
一個小小的院落中，早已積滿了白雪，樹椏上斜躺著一個綠衣的小人兒，身上早已覆滿了積雪。
子昀一揮袖，滿天飛雪飄揚，樹上的人兒露出了原有的麵容，盡管臉頰已被凍得蒼白，但還是很容易辨認，便是九韶。
子昀見她這般，笑道:“小丫頭，果然是你。”
九韶聞言，偏頭看向他，眼神卻死寂空洞的嚇人。她從樹上跳下，凍了許久，身子也僵了，一不小心，便跌坐在雪中，難以站起，卻連眉頭都沒皺一皺。
桀傲指著她，對子昀道:“就是她了。沒有良心的小丫頭，我把她帶會，幫她療傷，她卻至今都未發一言。”
子昀笑著，前去扶她，她也不拒絕，卻也沒有反映。
“心都死了，又哪來的良心？”子昀對桀傲說，眼神卻依舊看著九韶。當日那個伶俐的小丫頭，梨渦淺淺，笑著道“真好”，而今卻變成了這般模樣。
“你要帶她走？”桀傲抄手看著子昀。
“嗯。”
“隨你。”是他輸了比試，自不會反悔，“不過你可要看好她，我會去搶人的。”這丫頭，著實有趣，他可不願這般拱手讓人。
子昀不答，抱著九韶便走了。
桀傲玩味的看著他們，果真有趣。
再次回到君羽，卻不是住在遠離地麵的望辰宮，也沒有了樓淵。脖頸上依舊係著那隻小小的白玉哨，卻沒了白鶴合著哨聲飛舞。
不過也無所謂了，什麼都無所謂了。
不過一場夢而已，五年前，她遇見樓淵，從此遠離了孤獨與嘲諷，五年後，她成了魔，樓淵便不要她了，一切的孤獨與黑暗，她早該適應了，又怎能怨樓淵呢。他本沒有錯，他不需要冒著天下之大不違去護她。給她這幾年的美夢，已經足夠了，可心為什麼還這麼疼呢。
子昀像極了樓淵，一樣的好看，一樣時時掛著淺淡的笑意，一樣在她孤獨時出現，但是，她再不願相信，因為，一旦知道了美好，便不願再回到孤寂。她再也不願承受一次痛徹心扉的傷悲。
到了君羽這幾日，好像有人陸續前來看她，跟她說話，可她不想聽，不願聽，便靜靜的躺著床上。這幾日倒似乎是安靜了些，許是人被子昀擋下了吧。她好像生病了，怕是前幾天在雪中凍著了吧，不過無所謂了，她經曆過極致的傷痛。
至於子昀為何要救她，她不知道，也不想知道，許是怕了吧，怕承受不起真相，不過，又有什麼還承受不起呢，她的心不是已經死了嗎。
再睜開眼時，便看到了屋內的煙墨色身影，疏淡寧靜。屋內燃著好聞的香料，讓人的心寧靜了下來。
原來，她這幾日一直昏迷在床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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