包拯則不然,他現在還不是那個傳說中“日審陽,夜斷陰”的包青天,他隻是剛剛金榜題名見識短淺的新科進士,所以他受到的衝擊很強烈,他所了解的一切完全顛覆了他的世界觀。
原來,人是可以上天的;原來,月亮隻是個貧瘠的圓球;原來,“千裏傳音”不隻是小說家的戲言;原來……
原來,這世界,是這樣子的啊。
一周很快過去了,今天是老子“刑滿釋放”的日子,鄭秋秋早早下班,買了不少東西,決定好好慶祝一下,既慶祝老子重獲“自由”,也慶祝她終於又收回了對自己床的所有權。
鄭秋秋做菜的手藝一般,做出來的菜更一般,雖然處處一般,但奈何麵前兩位食客實在是沒見過什麼世麵,吃了一口酸辣土豆絲便連連驚呼人間珍饈,場麵倒是賓主盡歡得緊。
從包拯穿越過來開始,也沒怎麼慶祝過,甚至連頓大餐都沒吃過,鄭秋秋難得的覺得心裏愧疚,所以今天不止準備了眾多菜肴,還準備了酒水。
酒是“五糧液”,當然不是那種特供價格直逼奢侈品的“五糧液”,而是百十塊一瓶四十多度的那種。
古時候釀酒,蒸餾技術還不完善,所以酒的度數普遍不高,所以現在這四十多度的酒對包拯和老子來說那是堪比“陳年老釀”的存在了。
一口幹下去,兩人都是屏氣,稍緩片刻,才吐出一口酒氣。
“好酒!”包拯喊得豪邁颯爽,雙頰微微有些酡紅。
“好酒哩。”老子也讚道。
“好酒就多喝兩杯,都是哥們,來,幹了。”鄭秋秋又給兩人到了一杯,然後豪氣地一口把自己麵前的那杯給喝了下去。
豪爽無匹的鄭秋秋弄的老子和包拯一懵,眼看這兩人愣在那裏,鄭秋秋非常之不滿:“幹啥呢,趕緊幹了,放著養魚呢!”
包拯和老子互視一眼,都笑了起來,而後一口喝了下去。
鄭秋秋的酒量不錯,而且是個酒品很好的人,這麼說的意思就是——她喝完就睡。
把鄭秋秋給收拾妥當之後,意猶未盡的包拯和老子拿著未喝完的酒來到了陽台上。
“長者,飛天上月是仙家之力,現在人亦可為,人已成仙,亦或此乃仙界?”包拯望著頭頂的明月,略帶迷茫地問老子。
“人可近仙,但終不為仙。”老子笑眯眯地回道。
包拯點點頭,也不知道是懂了些什麼。
他倒了一杯酒,喝完之後,衝著明月突然吟誦起來:
“天若不愛酒,酒星不在天。
地若不愛酒,地應無酒泉。
天地既愛酒,愛酒不愧天。
已聞清比聖,複道濁如賢。
賢聖既已飲,何必求神仙。
三杯通大道,一鬥合自然……”
他吟誦的如此大聲,仿佛要把自己內心的煩懣全喊出去。
高山流水,必有相和,他得到了回應。
“樓上的大半夜不睡覺,嚎什麼嚎,信不信老娘報警抓你啊混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