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秋秋微微有些緊張,她沉思片刻,開口說道:“這個案子本身並不複雜,撫養權的爭奪也不激烈,唯一有些棘手的就是財產分割。當事人的妻子涉及惡意轉移財產,隻要證據充足,我們就可以為我們的當事人爭取更多的份額。”
黃受既沒有點頭也沒有搖頭,隻是用一如既往的清冷語調說道:“就這些嗎?”
鄭秋秋被說的有些慌亂,她仔細思考了一會兒,然後小心翼翼地開口:“應該是沒有了吧。”
黃受微微皺眉,沉聲說道:“上庭的時候,永遠不要用‘應該’這兩個字。記住,無論什麼時候,就算是你沒有把握,也要做出一副自信滿滿的樣子。”
這話聽起來當然是不中聽的,但鄭秋秋卻很感激黃受這麼說,這些話才是真正的經驗之談,也是她真正需要學的,背法條對一個律師來說隻是基礎而不是核心。鄭秋秋虛心受教,語氣誠懇地回道:“老師,我記住了。”
黃受用手敲了敲桌麵,然後繼續說道:“離婚案件除了牽扯撫養權還有財產分割之外,另一個重點就是債務的劃分,這點,你疏忽了。”
鄭秋秋又是恍然又是懊惱,本來以為自己準備的夠充分的了,沒想到還是有東西沒考慮到,去找趙寶若的時候也完全沒有詢問債務的事情。
“老師,我待會兒就再去找一次趙寶若,問問他有關債務的事情。”
“這個先不著急,我先問你,關於債務分割,你懂多少?”
鄭秋秋回憶了一下自己之前背過的知識,對黃受說道:“在婚姻期間夫妻一方以個人名義所負債務主張權利的,除非夫妻一方能夠證明此債務與自己沒關係,否則需要夫妻雙方共同承擔。”
“說的不全,但大體就是如此了。你回去再去把這方麵的資料整理一下,趙寶若那裏就不用去了,打電話問問就好,我待會兒把手機號發給你。好了,出去吧。”黃受幹脆利落地說完,然後幹脆利落地擺擺手趕走了鄭秋秋。
鄭秋秋向黃受躬身致謝,轉身走出了辦公室,然後輕手輕腳地關上了辦公室的門。
對鄭秋秋這種實習生來說,律師事務所的工作可謂是乏善可陳,基本上都是一些細碎的工作,整理資料,翻閱案例,然後端個茶送個水,接受上司訓個話什麼的,可以說無聊,當然也可以說充實,這感受就全看怎麼想了。
鄭秋秋感覺自己還是蠻充實的,畢竟每天累得都像條死狗一樣,如果這個狀態還不算充實,她也實在想不出到底怎麼著才能算是充實了。
和昨天一樣,晚上快十點的時候鄭秋秋才回到了家。
“我回來了。”推門進來的鄭秋秋有氣無力地喊道。
也和昨天一樣,我剛正不彎大丈夫包大人隻是冷淡地看了一眼鄭秋秋,朝她微微點了點頭。
鄭秋秋連恨恨瞪包拯的心思都沒有了,瞪了也是浪費她自己的眼神,經過這幾天的相處,鄭秋秋已經領悟到了這個真理。
鄭秋秋把手裏的東西連同自己都一起扔在了床上,她打了一個大大的哈欠,以至於眼淚都冒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