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誰不懂裝懂?”趙嫣的聲音傳了過來,話語中的雄雄火焰,讓未來的周太神爺頓時臉色焦黃,半天才訕訕笑道:“姐啊,我在罵趙胖墩呢!這枯木逢春的法門兒他根本就沒學過,居然也敢不懂裝懂!”
“啊?”正和秦順、嚴福等幾個小太監吹牛扯蛋說的高興,聽到周羊兒好象在叫他,抬頭應道:“姐夫,你在叫我?”
見他這般瓜眉楞眼,原本就心頭窩火的趙嫣氣更大了,她自知道這牡丹開放,肯定與趙哲那個沒出息的東西沒什麼關係,不過倒也無傷大雅。隻是此時見這不爭氣的東西居然和一群太監稱兄道弟聊的興高采烈。一時間心中火苗隻是亂竄,哪裏還忍的住。
一聲冷笑,走上前去,抬手就是一巴掌,口中罵道:“沒出息的東西!都這般時辰了,還不回去溫習功課,在這瞎扯什麼?”
被姐姐賞了一個五十,半邊臉頓時露出幾個紅印,原本還在發楞怔的趙胖墩見情形不妙,一溜煙逃回了皇極殿後的偏房。幾個小太監見趙郡主發怒,也紛紛溜走,不一會兒,那牡丹花根兒前就隻剩下了周羊兒和趙嫣,以及無聊的臥在地上打瞌睡的羊大。連幾個當值的小太監和宮女也都找地兒躲了起來。
教訓了不聽話的弟弟一頓,原本心頭的怒氣也消了不少,一頭金發的趙嫣見周羊兒還站在那花兒前麵,忍不住開口道:“天不早了,還不去歇著,這花兒有什麼好看的?”
回頭看了自家老婆姐姐一眼,周大神君嘿嘿一笑道:“隻是在琢磨,這花兒究竟是怎麼複活的!姐姐且先去睡,我再呆一會便回去了。”
見他這般,趙嫣又等了一會兒,看他還沒完,隻是覺得困倦難擋,隻得叮囑他若是困了,便去左邊第一間廂房歇息,見周羊兒應了,便徑自去睡了。
此時已是月上中天,等趙嫣走的遠了,周大神君方在心中接著問道:“老李,你這衝殼子的老鬼,說瞎話也就罷了,居然還說廢話!”
“狗屁不懂的蠢才,什麼叫做廢話?”左臂中的李軍神怒道:“你懂個狗屁!想要弄清一件自己不知道的事情,不外乎兩種辦法,一是占卜,二是推斷。某家不懂占卜之術,隻能用推斷之法,就現在的情形,想讓這牡丹花兒重新複活,不外乎被人施法救活,或是花兒重生,或是這花兒本身已經修煉成精,而我剛才探查之下,周圍並無法術的痕跡,這花兒本身也無妖氣,所以……”
“所以便是它自己複活的!”周羊兒接過話頭搶白一句,隻覺得這老李現在越來越是囉嗦,這麼簡單的事情滴滴嗒嗒扯出一堆話來。罷罷罷,還是回去睡覺是正經,他自從到了京城,連著幾宿都沒休息,不說這話倒也罷了,此時一提起睡覺二字,隻覺得疲憊不堪。
當下也不理還在嘀咕個不停的李大軍神,徑自奔左邊第一間廂房去了。進門一頭栽在床上,連鞋都不曾脫下,便已是鼾聲如雷……
倒頭磕睡正香,隻覺得好象有人推他,此時一門心思隻想睡覺,也不管他是誰,翻身讓過接著又睡。誰知屁股上又被人重重踹了一腳,雖然不痛,但這覺卻睡不成了。朦朧中卻聽一個沙啞的女子說道:“喲,沒見過這般懶的星主,若再不起來,我可上鞭子抽了!”
奶奶的!羊二爺幾天沒睡覺,已經困的受不得啦,鞭子抽我也不……,啊!鞭子抽?周大神君心中一個激靈,總算清明了過來,隻是……遲了,“啪!”一聲脆響,背後一道火辣辣的劇疼!
“痛痛痛!”周羊兒大叫著跳將起來,抬眼一看,不由怒道:“我的床呢?”
等再仔細一看,頓時一陣頭痛,這哪裏是皇極殿的廂房,自己又出現在了萬神境之中,一大一小兩個丫頭正大睜著雙眼盯著他。正是慶命星君周小丫及那執焰天君魯紅玉。
看到魯紅玉手中那笞神鞭上鮮血淋淋,周大神君隻覺得後背更加疼了,忍不住開口罵道:“你這沒輕沒重的瓜婆娘兒子,有這麼打你老漢兒得麼?”
他一時情急,梁州土話都罵將出來,梁州人將年輕女子罵作作婆娘兒子,而老漢兒卻是爹的意思。
那魯紅玉雖然貴為天神,但這種罵人的土話卻不曾聽過,雖然不知他罵的何意,卻也知道不是好話。一時間,兩顆赤色眼珠兒瞪的溜圓,口中卻笑嘻嘻的道:“看來星主還未醒來,這會兒依然是滿嘴胡話的發囈症,必須再抽兩鞭子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