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過老爺子遞過來的清單,周羊兒一陣發暈,卻見上麵寫著“囚牛,睚眥、嘲風、蒲牢……” 忍不住大叫道:“不是說玉臨池中全都是龍麼?怎麼連牛都跑出來了?”
“牛?”龔老爺子諤然問道:“小哥弄錯了吧?”
將手中的清單遞給了龔老頭,用手指著第一行道:“你看,囚牛不是牛?”
龔老爺子聽他這麼說,有些哭笑不得地的答道:“小哥沒聽說過龍生九子,個個不同麼?”
“那又如何?”雖然口中兀自強硬,便周羊兒隱隱猜到自己又鬧笑話了。
“嗬嗬,小哥有所不知,這囚牛便是龍九子中的老大。”龔老爺子忍著笑意,一本正經的說道。
用拇指捋了捋鼻尖那三顆發紅的麻子,周大神君一咧嘴抱怨道:“明明是龍卻要起名叫牛,莫非這家夥也是個混種,爹是龍,娘是牛?”
“哈哈哈哈”一旁的龔老頭終於忍不住笑出聲來:“小哥說笑了,那囚牛乃真龍之子,卻並非普通混種可比。”老頭子說到這裏忍不住又是一陣笑。
知道自己鬧了笑話,周大神君有些訕訕,正當他要開口際,卻聽有人高叫一聲:“父親可在?”周羊兒循聲看去,卻見一位穿著金色道袍的中年道士,緩緩走了過來。龔雪那妞兒也跟在他的身。
這道士一張國字臉,濃眉大眼,看起來倒頗為威武,再加上一身道袍金光燦爛,倒有幾分雍容之氣。來至龔老爺子麵前躬身施了一禮,開口道:“父親大人安好。”
原本一直笑容滿麵的龔老頭兒不知何時已板起了一張臉,冷冷哼了一聲道:“你老子素來康健,隻要你幾個孽障不來搗亂,不用問也安好的很。”那道士聞言一陣苦笑。
“是天鳴麼?十多年不見,修為居然進了煉神境,老友,這麼能幹的兒子,還有什麼不高興的?”一旁的公叔老道見龔老爺子語氣不善,連忙笑著打圓場道。
那中年道士抬頭看了一眼,連忙又向他行禮道:“原來是公叔伯伯,十數年不見,你老人家還是這般硬朗。”他一邊說著,又四處看了看,“啊呀,李叔叔也來的,您可當真是稀客!”當頭扭向左邊時,他正好看見了一臉別扭的李道明,當即笑容滿麵的打了聲招呼。
“行了,行了,有什麼事就說罷。莫要在一邊折騰,我煩!”不遠處,一臉不奈的瞅了那道士一眼,龔老頭兒接肯說道。
那名叫天鳴的道士見狀連忙告了聲罪。然後開口說道:“父親,禮部侍郎陸儀求見!”
“龔老爺子聞言皺著眉頭道:“陸中原?莫非那幾個胡兒又惹事了?”複又對那中年道士說:“你去對他說,我今日有客,請他明日再來,那幾個胡兒若真有什麼動作,容他一日也無妨。”不等他回話複又道:“你身為長子,有些事情須多長些眼色,如今天師之位由你接任,有些事情自己拿主意,莫要動不動就跑來找我!”
被老爺子一頓訓斥,那道士陪笑道:“原不敢打擾父親,隻是那位陸大人一再言有急事與您相商,兒子怕誤了……”他話還未完,卻見自家父親將手一擺,複開口道:“罷了,請他過來吧,料想必是那幾個麅鴞使著又生出了什麼妖蛾子,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倒也耽誤不得。”
那道士聞言又躬身施了一禮,轉身向那虛空門戶走去,那龔雪不知為何也跟在身後,似乎也準備離去。龔老爺子搖了搖頭,扭頭對周羊兒說道:“這姓陸的小子,周哥兒倒是可以見上一見,他主管禮部四夷館,與你那秘密頗有牽扯,而且,王明章那老家夥對他也頗為客氣。若能得他相助,你便不用擔心老王再找你麻煩。”
見周羊兒一臉不以為然,老爺子突然笑道:“說起這陸家小子,倒也有趣。長的五大三粗,天生力能舉鼎,卻偏偏不曾學武,反倒非要學文。”文采也是非凡,去年的新科狀元。坊間傳言新科狀元長的象個武生,便說的是他。
看著龔老爺子笑眯眯瞧著自己,周大神君嘻嘻一笑道:“這位陸大人也是修士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