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著那白衣道士對床上的趙嫣動手動腳,被金龍提在空中的周大神君當真是七竅生煙,奮起全身之力,想從那龍爪中掙脫。隻是那龍爪極為詭異,他剛一抬左臂,想要格開抓著自己那金龍的大指爪,誰知微一動彈,頓時疼的險些叫出聲來。從指尖到肩胛,便如有一柄極鋒利的小刀狠狠切入一般,真正是痛徹骨髓。
等停止動作,再查看那部位,卻又沒有任何傷痕,但整個左臂依然然痛不可擋,似乎那把鋒利的小刀依然在左臂中來回攪動……
“啊喲,劍氣?不是,啊喲,是劍意!”左臂中的李大軍神一邊呼痛,一邊大聲驚呼道:“想不到……啊喲!……中原甚時候又出了如此……啊喲!……厲害的劍修門派……啊喲!”他一邊說話一邊啊喲,也不知是在躲避那什麼劍意還是被其所傷所以大聲呼痛。
驚慌失措的周羊兒急忙調動體內的五行真靈氣在左臂中來回運轉,試圖修補被那劍意所損傷的經脈,誰知真靈氣在左臂中卻暢通無阻,無絲毫凝澀之意。看起來……自己好象沒有受傷?左臂中的劇痛依然苦楚難擋,卻沒有受傷?這……
即然真靈氣察不出傷勢,他便又想在體內將真靈氣合成那天地玄黃氣試試,誰知劇痛之下心念難以集中,一連運轉三次也未成功,當下深吸一口氣,正要凝聚精神之際,卻聽李信在左臂中罵道:“說你蠢,你還真是蠢!那天地玄黃氣所過之處,任何事物皆化作玄黃氣的一部分,你以為自己是盤古大神,還是玩自殺玩上了癮!”
被他一通教訓,惱羞成怒的周大神君氣道:“閉嘴!”左臂越來越痛,鼻尖三顆麻子正在歡快的跳舞,黃豆大的汗粒順著脖頸流了下來。卻聽他接著喝道:“老說我不行,你倒說個辦法來啊!”他隻顧發脾氣,卻未發現李信此時的語氣早沒了剛才的慌張呼痛。
李信被他吼的一楞,隨即笑道:“還真沒見過你這樣的蠢才,說話都不會麼?你到底是讓我閉嘴,還是讓我說辦法?”周羊兒一楞,方注意到自己的語病,當下哼了一聲,卻不曾說話。
“劍意並非劍氣,這痛楚並不在你的肉身之上,而在你的心神之中,所以才會傷到我的神念。不過,隻有修為到了化境的劍修方能達到如此境界。可是……中原何時出了如此厲害的劍修門派?”李軍神在左臂中開口解釋道。語氣平和,早已沒了剛才的驚慌,也沒有絲毫受傷的意思。
周大神君此時才發現他語氣的不同,心中大奇,剛才他還啊喲連天,這會兒似乎又好了,莫非……
“這有甚奇怪的,劍意並非劍氣,並不能對肉身元神造成傷害,隻會在心神念頭中留下痕跡,讓你覺得已然受傷,疼痛難忍。”接著他“嘿”了一聲複又道:“想不到李某一向自負劍道,不曾今日差點被人的劍意所傷,當真是……”說到此處,他又是一頓,後麵的話卻沒有說出來……
一聲輕歎,卻聽他接著道:“小子,隻凝神靜心,遮蔽六識,那疼痛之感便會褪去。”
周羊兒聽他這麼說,急忙穩住心神,將心中無數念頭壓將下去。待心念沉寂,便想要遮住六識,這一次卻無論如何也辦不到,眼見床邊那淫賊道士,一會兒按著趙嫣的頭,一會兒又捏著她的腳,再過一會兒又抓著手,周大神君心中大急,右臂劇痛之下,“啊呀”一聲叫了出來。
“嗬嗬,小番子好硬的骨頭!”那金色巨龍的身下,一位須發銀白的青衣老道士緩緩說道:“忍耐了足足一刻鍾,這份毅力倒真是難得,可惜呀……是個番子。”老道士一邊說著,一邊將手中抖若篩糠的小胖子放到了床邊,卻正是剛剛從房裏逃出去的趙哲。
“莫急慌,莫急慌,且再忍耐些……”老道士並未理會地下發抖的趙哲和天上大叫的周羊兒,而是先對那頭黃金巨龍說道:“這小番子心狠手辣,隻是來曆有些古怪,剛才我感應到先天真靈氣的存在。所以你先莫急著動殺意,待我好好問問,再說殘忍好殺可不是真劍道……”老頭兒接著對那金龍叮囑道。
那金光閃閃的巨龍發出一聲長吟,似乎在回應老道士的話。最後又頗不耐煩的搖動著巨大的頭顱,卻原來是這花廳太小,那巨龍無法顯露出整個身體,隻有一頭一爪在花廳的上空,身體其它的部位卻不知在何處。
“哎呀呀!我說怎麼這般急燥,原來卻是房子太小啦!”老道士恍然大悟,隨即笑著安撫道:“好啦!好啦!且等我問他一問,若真是番子,一刀殺了便是。”
“殺不得!”床邊的年青白衣道士扭頭打斷道。
“咦?稀奇!”青衣老道似乎十分驚訝。開口接著道:“李道明,你這小白臉幾時改性子啦?這小子把你整的如此灰頭土臉,居然不記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