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知這一拳便如打在了鐵塊上一般,手背都磨破了幾層皮。痛的趙嫣眼淚都下來了,開口問道:“你這是怎麼回事,以前沒這本事啊?”
“嘻嘻,這還要多謝你這……姐姐?”周羊兒笑嘻嘻的答道。他本想說多謝你這瘋婆子,誰知瘋字還沒出口便看見豎起的兩條柳眉,當下及時改口,總算躲過一劫。
見趙嫣的表情依舊不善,連忙將自己的情形說與她聽。原來初時那雷環將指地成鋼符拍進他的泥丸宮,庚金精氣大盛,周羊兒痛不欲生。後來二神指點他用火入體、水入體的口訣收束庚金精氣,不但毫無效果,庚金精氣反而在體內更加狂暴。
眼看小命要沒了,趙嫣一句話提醒了他,索性用金入體的法門運功試試,他初時就是用那金入體的法門,將庚金精氣引入了體內,隻是那精氣破壞力太大,後麵就不敢用了,此時已經都成這樣了,還有啥顧慮的。
也懶得聽二神在一邊唧唧歪歪。也是運氣使然,金入體的功法一經施展,體內的庚金精氣紛紛按其存想的經脈方向而去,雖然依久苦楚,但每一次都可預知下一步衝擊之處,疼痛也就減輕許多。
其實初時引庚金精氣入體時也是這般,隻是痛楚太大,他便不敢再運行那法門了。此時估計是痛的多了,反而覺得不太疼了。
連續運轉數十次後,那疼痛逐漸減輕,最後再無痛覺。隻是那庚金精氣果然不行,最終並未被自己收束入氣海,反而散落到全身各處的筋骨血肉之中。此時周羊兒的身體,倒真稱的上是銅澆鐵鑄一般。
隨手撿起來地上的半截刀刃,往自己身上狠狠剁去,當的一聲,那斷刀立時卷刃,把旁邊的趙嫣嚇了一跳,對著他又是一頓臭罵。
嘻嘻一笑,將手中的斷刀擲向一邊,卻聽“撲通”一聲響,二人扭頭忘去,卻原來是那位被丙靈太子用定身法製住的畢神使。周羊兒剛才的斷刀正好砸在它身上,它為定身法所禁,全身無力,被那斷刀一砸,頓時摔在了地上,好在肉身結實,沒有被那斷刀割出傷口。
看著眼前一動不動的大馬猴,周羊兒冷笑一聲,走了過來。那猴兒見周羊兒走近,銀白的眸子中露出恐懼之色,自己把這小子整得不輕,隻怕……
“老道說,來而不往非禮也。”周羊兒冷笑著看著這位馬猴神使。知它口不能言,也不等它回話複又道:“你姓畢,叫畢溫?能避天下瘟疫,想來吃了你的肉,以後就不會得病了。”馬猴麵前的少年突然認真的說道。
畢神使的心中打了個突,心中已覺得不妙。卻見周羊兒隨手從腰間的口袋裏,翻了一會兒,最後扯出一匹油布。嘴裏歎道:“沒有荷葉好,唉,將就吧!”轉身衝趙嫣招了招手,趙嫣走過來道:“做什麼?”
周羊兒笑著道:“好姐姐,幫我一個忙,用這油布將這猴子裹上。”趙嫣奇怪的道:“你要做什麼?”卻見他笑而不答,自己跑到涼亭邊的小河溝中挖起了淤泥。趙嫣不明所以,隻得按周羊兒所說的辦,反倒是那畢神使銀白的眸子中,恐懼之色大增。
等趙嫣將油布裹到畢神使肩頭的時候,周羊兒喊道:“留下腦袋,不要裹!”趙嫣應了一聲, 又了一會,已將那馬猴裹了厚厚一層油布,隻剩下一隻腦袋露在外麵。趙嫣衝著周羊兒道:“死羊,裹好啦!”
周羊兒應了一聲,雙手捧了一大抱淤泥走了過來,在包裹畢神使的油布上,均勻的塗抹開來,趙嫣在一旁莫名奇妙,忍不住問道:“死羊,你在做什麼啊?”她越看越是糊塗。
周羊兒嘿嘿一笑道:“我在做叫花雞呀,這位畢神使上輩子想來是個廚子,這麼喜歡做菜,我便讓他好好品評品評我這道叫花雞……錯了,應該是叫花猴子才對。”
那畢神使聽到此言,頓時魂飛魄散,當真是六月債,還的快。自己不過一時興起,把敵人的死狀編作菜肴名字,誰料沒多久,就有人要把自己當菜肴給做了?眼見那淤泥越抹越多,自知再無生理,當下把腦袋一抬,他泥丸宮大開,一道白光竄了出來。
自知性命不保的他,無奈之下,決心遁出元神逃命而去。周羊兒斜目看了那白光一眼,說了一聲“去!”隻見一道嫣紅色的光芒從他身上飛出,向那白光纏了過去,再厲害的元神,碰到天魔也隻能是十死無生……嗬嗬嗬,周羊兒笑了起來……